看来身体上的差别才是文化产生差异的主要原因。
迪娜皱着眉头甩了甩手,上面的味道出乎意料地大。
她没心思再陪这群人类搁这块儿胡思乱想,就对一旁的猫兽人说道:“拉吉,通知村里的成年雄性到山脚集合,每个人都带上火把,那家伙会隐藏气味,我们上山…”
“好的喵,大姐。”拉吉喵一声就走了。
“至于你们…”迪娜在门口转身,那蓬松的大尾巴便随之让开,露出身后那张扬的金毛狐娘:“回家躲好吧,在我们把那只崽子揪出来之前。”
木薯吾想拉住她:“喂喂,那这批货…”
迪娜拍开他的手,眼里是渗人的冰冷。
“迪娜,很危险的…”霍普雷还想提醒他们魔族的诡异,可迪娜没理他,带着人马不停蹄地走了。
“好吓人啊,他们。”木薯吾嘀咕一句,走过霍普去看尸体。
一头狼兽人站在门口,注视着霍普身后,那拉低兜帽沉默不语的女人,许久,才跟上首领的脚步,转身离去。
它的毛发灰暗,还弓着背,和周遭的其他族人比起来,要老许多。
(我记得他叫…拉格?)
霍普雷对兽人的名字记得不深,但唯独那头老狼他记得。
拉格,独狼拉格,无口者拉格,强,快,脑子聪明,心狠手辣,曾在两方敌对的时候给塞利耶造成不小的麻烦,截杀过两位数的商队和护卫,直到双方停战,和平共处的今天,村里人依旧对拉格十分仇视,甚至不少兽人也不明白它在想什么。
(它刚刚…什么都没有说啊。)
在两方讨论最热烈的时候,唯独它不知怎么,一直在观察着他们。比起吠叫的狮子,沉默的狼更让人忌惮。
“呕——”
霍普雷回过头,看到不知何时趴在地上呕吐的木薯吾,有些无语。
“受不了就别看了。”
最后摇摇头,带着同伴走出这间屋子。
……
在回去的路上,霍普雷一直在想这个事情。
(为什么拉瑞奥会被人杀死…)
脊背陷进稻草里,鼻腔间涌进草料的气味,不香,但是令他十分安心。
(为什么他死相会那么…诡异?)
拉瑞奥的惨状不断地出现在脑海里,带来恐惧,带来疑虑,他见过很多人的尸体,但从未有一具会留下如此淫荡的笑,那笑容像是登上了巅峰,带着喜悦和满足。
他越想越怕,一阵冷风吹过,他打了个寒颤,裹了裹衣服。
(确实像是魔族干的,它们天生就是玩弄欲望的猎手,一手吊着胡萝卜引着拉瑞奥,另一只手藏着尖刀,等狮子上钩后再一下子捅进去…)
塞利耶的人最能领会魔族的恐怖,一只隐藏在暗中的魔族所能带来的恐慌要远远大于明面上的天灾。
所以兽族倾巢出动,只为在事情发展到不可挽回前稳住人心。
(可如果是魔族干的…那为什么对方没留下气味…)
魔族都有独特的臭味,而嗅觉灵敏的兽族不可能嗅不出来,除非那只魔族拥有十分独特的能力……
“嗯呃呃呃呃…”
身后传来一个绵长的鼻音,听上去是在伸懒腰。
霍普雷回头,果然看到后车有一个睡眼惺忪的小胡子壮汉在揉着眼睛,他们伟大的团长,魔物克星——维萨·卡多克。
“嗯?都到地儿了,不卸货吗?”他还没搞清状况。
(要问问他吗?但他都没下车唉。)
维萨早些年是游历猎人,虽说他吹嘘的故事有很多疑点,但他日魔物的爱好是实打实的,正所谓日多识广,他们这个好上司对魔物的了解不可谓不多,霍普雷就把刚才的事都跟他说了一遍,问问他的意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