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弟子盘膝坐在演武场上,他们彼此高谈阔论,言笑晏晏,气氛好不热闹。
徐敞见到这一幕,内心却生出一股怪异感。
因为他看到人群中,分明就有十几个鬼岭宫弟子也在场。
这些鬼岭宫弟子与正道弟子一起论道,那画面却分外和谐,本该打生打死的双方,居然坐在一起饮茶闲聊。
张辛拍了拍徐敞的肩膀,介绍这里的规矩:“这里就是你们进修的学宫,每天除了一日三餐,上午有专门的辅导长老,指点你们修行的知识,答疑解惑,当然听不听随你。下午和晚上你们可以自由活动,我们这里不限制你们自由,你们可以去打工,去交友,去藏书阁,一概不论。”
说完,张辛又指了指演武场,道:“我建议你可以跟这些人交交朋友,他们比你早来几天,有什么不懂的可以询问他们。”
说罢,张辛又找了一栋宅院安排给徐敞,便施施然转身离开了。
“师兄,我们要不要过去那边。”
张辛一走,一个金剑门小师妹便小声询问,目光看向了演武场那边。
“去什么去,跟那些邪魔外道有什么好论道的,讨论怎么杀人剥皮吗?”
徐敞冷哼一声,身为剑修,自有一股傲气,不屑与那些魔修混为一谈。
更何况,徐敞也不觉得鬼岭宫有什么能教自己的,他们是剑修,又不是玩虫子的,专业不对口。
他来鬼岭宫这里,就是抱着混日子的想法,混过半年之后返回宗门。
真要是在这里跟鬼岭宫学习,回去万一金剑门说他背弃宗门道义,他有理也说不清啊!
几个金剑门弟子闻言,只能跟在徐敞身后,返回了院子里。
晚上倒是有几波正道宗门弟子过来敲响宅院,打算跟徐敞等人聊聊天。
不过徐敞不乐意说话,不太看得起这些跑去抱鬼岭宫臭脚的正道修士,羞于与这些家伙为伍,表现得十分冷淡高傲。
这些正道修士热脸贴了冷屁股,自然也不会自讨没趣。
离去之前,隐隐还能听到这些正道修士嘴里冒出什么‘这帮练剑练傻的家伙,脑子一根筋’,‘剑修有什么好傲的,有本事别来这里啊!摆臭脸给谁看’,‘迟早有他们吃亏的份。’徐敞视若无睹,只当他们嫉妒自己的高风亮节。
一夜无话!
翌日清晨,清晨薄雾还未消散,几道晨钟声在学舍内响起。
徐敞翻身而起,就看到一批批青州正道修士弟子跑到了演武场上。
在那里,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盘坐在蒲团上。
老者看起来慈眉善目的,银白眉尾垂根根雪白,腰间悬挂一个碧绿葫芦,左手持着拂尘,右手掐着道诀。
无形的灵力奔涌,隐约可见虚空有万千符文流转,大道之音若隐若现。
“这人是谁!”
徐敞心头一跳,看到这个仙风道骨的老者,对方身上散的气势,远比他秘藏境三层的师傅要强大了何止十倍,见其就像是麻雀望雄鹰,溪流见大海,其势如深渊,高深不可测。
“唐长老!”
“唐长老!”
“唐长老!”
最⊥新⊥小⊥说⊥在⊥六⊥9⊥⊥书⊥⊥吧⊥⊥⊥!
一个个正道弟子面色恭敬的打着招呼,眼神还难掩兴奋,纷纷加快度,跑去抢地上的蒲团,都希望离仙风道骨的老道更近一点。
“唐长老,难不成是唐培庆,那是道台境的大能啊!这样的大人物给我们讲座吗?”
金剑门里,几个弟子听到唐长老这个称谓,顿时心头一震。
在过来鬼岭宫之前,金剑门的长辈给他们科普过,鬼岭宫内有哪些厉害人物。
其中就有这位唐培庆太上长老,寿元数百年,乃是一名货真价实的道台境强者。
这些金剑门弟子没想到,鬼岭宫手笔这么大,原本以为能有秘藏境长老讲道就算不错了,结果居然是道台境强者来亲自讲解。
“今日继续讲道,这次讲蕴灵境五层到六层的关窍,希望对在座想要精进成为内门弟子的各位有所助益。”
唐培庆摸着雪白的山羊胡,表情和蔼,徐徐开讲:“夫神仙之法,所以与俗人不同者,正以不死为贵耳。正所谓,金玉在九窍,则死人为之不朽。盐卤沾于肌髓,则脯腊为之不烂,况于以宜身益命之物,纳之于己,何怪其令人长生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