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能是靠着林场,高品质木材不缺,不仅质地坚硬,还散发着一股很舒服的木头香。
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,四角玲珑,一看就是当兵的手法。
林烟摊开豆腐块被子,竟然也是一股晒足了日头的舒爽味道。
拎拎暖水壶,足足两大壶热水。
她把热水倒进搪瓷盆,热热乎乎洗了把脸。
脸盆架子上还放着洗发水,她揉完头发准备擦干,就听见房门被敲响。
“哎,来啦!”
用毛巾裹着头发,林烟开了门。
一个没见过的妇女同志,带着个小孩子站在门口。
“同志,你是哪位?”
“你就是傅营长找的那个农村人?”
两人同时开口。
林烟轻轻一笑,这人对她的敌意很明显。
“我是农村人,也知道问别人话前,要先自报家门。”
这位妇女胖墩墩的,戴着副眼镜,脑后扎着一把乱蓬蓬的头发。
看上去和她上辈子养殖场的老会计年纪差不多。
“我?我是傅营长在林场最可靠的战斗伙伴。”
林烟听着这话,不明所以。
“我叫徐行,是林场的广播员。”
林烟震惊,她是真没想到。
看这位女同志粗糙黝黑的皮肤,又听她说是傅钊的战斗伙伴,还以为她也是林场的士兵。
可看她肥胖的体型又不像舞刀弄枪的人,竟然是广播站的文化人啊。
“傅营长没跟你提过我吧?也是,他跟你个外人说不着这些。”
徐行得意洋洋的样子,让林烟不由一笑。
“听徐同志的意思,你跟傅营长很熟?”
徐行正要点头承认,却听林烟又说。
“看你的年纪,你是他家里长辈?我该叫你婶子,还是阿姨?”
徐行一噎,瞪起眼睛。
“你个农村人胡说啥?我今年才二十一!”
林烟擦着半干的头发不做声。
呵呵,真没看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