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郎你去哪了?西安人生地不熟,风又冷又烈,你怎么在外一天没回来?”
她连声问去刚回来的人。
是蒋竹修。
蒋竹修低咳着跟她道了歉,“是我的不是,让你找了一天。”
“那你到底做什么去了?”
她只关心走出去一整日的人。
蒋竹修没立时回答,从袖中取出一盏小灯来。
“这是?”她疑惑。
蒋竹修说这是西安有名的灯匠造出来的灯,此灯看似平平,实则灯光不晃眼,最适合晚间挑灯看书。
是给她带来的。
她方才的急切减下三分,但也道,“难道买灯能买一日?”
“那自是不能。但我们离了西安这灯就不易得了。”蒋竹修跟她笑着解释,“所以我央求那灯匠师傅教我,只是我手拙,学了一整日。”
她顿了一顿,陆慎如也在街道另一边默了默。
谁最喜欢挑灯看书不言而喻,这才是蒋竹修的本意。
蒋竹修的小厮嘻嘻笑着跟她道,“姑娘,我们三爷一心只想着姑娘!”
蒋竹修斥了他一句,“好了。”
街边,他抿了唇,眼角却扫见她,脸颊红了一红,她忽的叫了蒋竹修。
“冷吗?你身子才刚好一些,我给你暖手。”
她说着,真就握住了那人的手。
街道上的人潮莫名消散殆尽,或许人潮也该将他们从他眼前卷走,但没有。
她再没记得他这个路人,倒是擦肩而过的时候,蒋竹修抬头忽然看见了他。
蒋竹修一怔,与她紧握的手微松,但他却收回目光,径直融进了人群里。
。。。。。。
澄清坊杜家西院静悄悄的,他立在窗外,见她又点起那灯。
只是秋霖实在看不下去了,“姑娘的眼睛不要了?缘何非要如此用功?姑娘又不考功名?”
她笑了一声,“却要赚钱的。分家之后,没有旁的产业供给,勉楼只能靠着印社。”
分家了?
陆慎如挑眉。
却听秋霖道,“早知如此,至少侯爷送来的聘礼,姑娘该分些留下。”
“我要他的聘礼做什么?二妹代我嫁他,她才是那些聘礼的主人。”
话音落地,庭院莫名一静。
窗外的男人沉默地看住了她,却见她似是想到了什么。
“那把钥匙。。。。。。你也给二妹一并送过去吧。”
秋霖应声,拿出一把雕了楼宇模样的铜钥匙来。
陆慎如看去,终是忍不住笑了起来。
蒋竹修给她的灯,她不远千里带在身边,他给她的书楼钥匙,她随便就可以扔给别人。
月色如洗,男人立在窗外,不知默然笑了多久。魔·蝎·小·说·MOXIEXS。。o。X。i。exs。&