剩下那句“之后肯定洗”温新羽留在肚子里没说,“好啦好啦,关心你一下嘛,你一退群连带着我也不敢问一句了。”
游以桉深吸一口气,面对多年的老友吐露了实话,“其实……我最近老是梦到她。”
温新羽听后长长地噢了声,对此并不意外,“正常,还放不下她是吧。”
“也不是。”
“说不清。”游以桉顿了顿,“但不打算有什么发展了。”
她还是会想起祝颂声,在意她,因为她的举动牵动心肠,但很难说得清这种在意是因为喜欢,还是因为被祝颂声切身伤害过,所以才碰上跟祝颂声有关的事就伤口隐隐作痒。
人不能因为溺水后梦到大海而误以为自己很喜欢受伤的感觉吧。
“是吗?”温新羽笑笑,她记起昨天祝颂声左绕右绕地跟她打听游以桉的感情近况,“我看这不是你一个人能决定的诶。”
游以桉没说话,像是有些出神,拿勺子戳着香草球发愣。
温新羽给她缓神的空间,过了许久才问,“明天什么安排,爬山去不?”
游以桉放了勺子,“爬不了,我明天得去相亲。”
这下温新羽瞳孔一惊:“哈?”
“我还以为你有多在意,原来马上开始下一春了啊。”
游以桉无奈道:“我妈撺的局,对象是我妈班里同学的女儿,我去跟她对下班里情况。”
上次爽约的事她需要当面道个歉,去走个过场也没什么,但看到温新羽因此错愕,游以桉忽然觉得这场相亲起到了点别的作用。
她的生活滚滚向前,早已和祝颂声变得陌生起来,那些梦境和在意与之相比都显得无关紧要。
——
星晴六,晴空万里的好天气,游慧兰大早上拉着吴姨起来晒萝卜条,之后俩老太晨练散步买菜一条龙,赶在十点钟回家监督游以桉去相亲。
那会游以桉正在玄关穿鞋,听游慧兰念了好一通。
游慧兰交代道:“到了一定记得给我拍个合照什么的哈,是陈姐要的,她不好意思要她女儿拍。”
游以桉拿上车钥匙,“行。”
对于跟相亲对象见面这事,游以桉不算排斥。
因为攀岩馆的缘分,她们不算全然不熟,和方喜晴加上微信后,游以桉和她聊过几句,对方和她的家庭背景相似,都是近几年家长才接纳性取向,并且都是因为担心妈妈孤单才报的老年大学。
相亲地址约在了附近新开的融合菜馆,游以桉准时到时方喜晴已经在那了。
虽然先前已经见过好几次,但这次是以相亲对象的身份,游以桉跟方喜晴对上眼神后打了个招呼。
方喜晴今天化了个淡妆,长发披肩,温婉成熟的模样,浅笑道:“又见面了啊。”
“没想到会是这种方式吧?”游以桉笑着放下包落座,先喝了口柚子茶润润嗓子。
两人都不年轻了,交流起来并不扭捏,话题很快从些琐事转移到了各自的妈身上。
方喜晴说起她妈还没接纳她身份前两人因此争吵过许多次,她妈甚至差一点搅黄过她的恋情。
但随着她年龄逐渐过了三十,且越来越没有谈恋爱的意思,也不知道怎么了,她妈今年居然说她怎么还没见带个女朋友回来。
“我就有点受宠若惊,包括这一次,我也不知道她和你妈是怎么对上的,我没想到她会帮我折腾这些。”
游以桉笑笑,“我跟你情况差不多。”
她内心深处知道,游慧兰不是非得要她现在立刻找个女人开始相爱,只是游慧兰一个前扎针护士,不懂她工作上的事,帮不了她的忙,也没什么别的话能跟她说,所以捡这点通用话题一直说。
她有时看破不说破,陪着说几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