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文治问:“还没找到,但是有些消息——这里有碗醒酒汤,你先喝了,我再和你说。”
金玉骄想也不想,端起碗就喝了起来,嘴里呜噜呜噜的说:“你快点告诉我,别卖关子。”
这汤喝起来清甜可口,金玉骄也口渴了,加之苏文治和他说了几句,他就把绿袖的事抛之脑后。他想着绿袖比他聪明,肯定把自己照顾的很好,也没再往深了想,满心想的都是李雪照的行迹。
苏文治似乎心情也很好,和金玉骄说:“有人看到他往野渡去了,我已经调集人手去追,今晚应该能有消息。”
金玉骄听到今晚就有消息,当即笑了起来,不过没一会又发现苏文治口中蹊跷,追问说:“去追?你找人去追他啊?”
苏文治似乎被他问蒙了,反问说:“难道是我会错意,你不想让他回来?”
金玉骄也被问住了,愣住好一会儿,才说:“他挺难对付的,你的人能捉住他吗?”
“他能多厉害?”苏文治满不在意的略过这个话题,又问:“玉郎,你可别小看我,你就说你想不想让他回来?”
金玉骄努了努嘴,心里纠结许久,才小心翼翼的问:“真的能让他回来吗?我当初怎么拦他都没拦住,你们怎么把他弄回来啊?”
他转念一想,要是用蛮力,那恐怕是两败俱伤,万一伤到牵机蛊,那就糟糕了。
金玉骄焦急地说:“还是不要了,你们就帮我盯着他就好了,不要强迫他,更不要伤到他!”
苏文治打量他,眼神除了玩味,还有其他金玉骄看不懂的想法。
苏文治问:“你和他到底是……?”
金玉骄熟练的矢口否认,“不是断袖,不是,我肯定不是!”
苏文治失笑,“我也没说你是啊。”
金玉骄板起脸,试图找回点形象,拿腔拿调的说:“我这个人就是仗义,他是我朋友,手又受伤了,我是担心他。”
苏文治说:“玉郎,你对他真好,怎么不见你这样对我。”
金玉骄心想,呵呵,你身上又没有牵机蛊,我凭什么对你好。
但是现在他还指望着苏文治帮他做事,只能敷衍两句,让苏文治见好就收,于是说:“刚才那碗醒酒汤不错,再来一碗。”
苏文治晃了晃手里的扇子,故作失落的叹了口气,“玉郎真是好狠的心,我与你多年交情,还不如一个半路杀出来的李郎君。”
见金玉骄要骂人,他又调转话锋,说起今晚的安排。
“今晚我有些朋友要来,咱们一起聚一聚,这样要是李雪照的消息来了,我也方便和你说。自然,今晚你不必喝酒,看你今天脸都浮肿着,眼睛小了一圈,脸却圆了许多。”
金玉骄也顾不上苏文治说的什么晚宴不晚宴,捧着脸照镜子,发觉他已然肿成了猪头,当即用力揉搓面颊,想让自己找回一点贵公子的风度。
苏文治瞧他傻乎乎的模样,笑着同金玉骄告辞。
一出门,便有人通传,“庄主,李雪照已经找到,但是我们派去的五个人被他打伤了两个、当场毙命了三个。”
苏文治面色微变,护卫问:“您看我们下一步是继续,还是放弃?”
苏文治不假思索道:“继续,当然继续。记住,要活的。”
护卫领命离去,苏文治在房外站了一会,待看到金玉骄重新爬上床,像虫子似的拱来拱去,才笑了笑,释怀的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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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晚,夜幕低垂,华灯初上,晚宴在苏府照常举行。
苏文治一袭月白色锦袍,正端坐于主位。金玉骄坐在苏文治身边,他模样俊俏,又穿着不凡,眉目间灵动又活泼,坐在苏文治身旁,屡屡引人侧目。
但他对这群公子哥们的话题毫无兴趣,只好自顾自的,一会儿玩会手指,一会儿又扣扣玉佩,无论别人怎么热络,他满心想的都是李雪照的事情。
苏文治安抚他:“不习惯吗?”
金玉骄没搭理他,就随意哼了哼。
这群出身不凡、说话文绉绉、举着酒杯互相恭维的二代公子哥们,他是最不待见的。
打他记事起,场合他见了太多,内容也大致相同,所有人都表里不一、各自算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