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长欢踮起脚,恶狠狠地盯着他,飞快解释:“买首饰,给沈家夫人、少夫人和傅家夫人,其它的什么都没买。”她真怕祁家主会把金玉楼搬空。
“真的?”
“嗯!”谢长欢放下脚,重重点头,“所以不买了吧,我不喜欢戴首饰,只喜欢阿瑾买的那支沉香木簪。”
祁怀瑾垂眸,小声说:“真的?”
“是,真的不能再真,走吧!”谢长欢拉着他,快步出了金玉楼。
祁怀瑾不忘让言风买下刚才看好的簪子和耳坠,而当掌柜的兴冲冲地端着镇店之宝出来时,发现有钱又吓人的贵客走了,欲哭无泪。
身边的人板着脸,谢长欢只能牵着他的手晃啊晃,直到偶遇卖安神香囊的小摊,去岁金玉楼和小摊还是两个方向,这次倒是碰巧了。
她指着不远处的小摊,“阿瑾看那,去岁我来慕城,只在金玉楼买了三副头面,和一只鸦青色的香囊,只是,香囊的主人还在同我置气呢。”
祁怀瑾看看小摊,又看看身侧的姑娘,嘴硬道:“我没有。”
天渐渐暗下来,谢长欢说不买东西了,言风他们自觉地回去了。
姻缘节夜晚,是有情人在月老庙菩提树下许愿、挂红绸的时辰。
两人四处闲逛,又寻了处食铺吃面,才慢悠悠地到了月老庙前,人潮涌动,热闹似火,不愧是慕城姻缘节。
谢长欢眼尖地看到并行的沈溪之和虞舒,立马拉着祁怀瑾转身看向卖同心锁的老婆婆。
“小姐,买个同心锁吧,祝您和心上人长长久久、永不分离。”
谢长欢欲拒绝,但祁怀瑾迅速掏出银子买下了,单凭这祝福语,他就愿意花银子,老婆婆也在无意中赚到了今夜最大的一笔钱。
尚未走远的虞舒问道:“溪之,我方才好像看见长欢了。”
“怎会?可是看花眼了?谢姑娘不是去寻药了吗?”
虞舒又转头回望来往的行人,没有长欢,“应该是吧。”
“方才那是谁?为何要躲着?”
谢长欢以为祁怀瑾没发现异常,可既被捅破,她也无意瞒着,“是沈家少爷和少夫人。”
“原来是沈家人……傅知许可以,难道我就不能见人吗?”
“你误会了,我只是……”
“你看,你答不上来了吧,你就是觉得我见不得人!”
“真不是,别生气了。”
“呵。”
“那红绸还挂不挂了?”
“挂!我要挂在最高的地方!”
祁怀瑾气冲冲地去写红绸,字迹飘逸、笔走龙蛇,“永结同心,生死不弃”,下方坠着并列的两个名字。
谢长欢将红绸给他看,“写好名字了,不生气了吧。”
“谢挽瑜,我还是很生气!”祁怀瑾运功飞上树,引起树下阵阵惊呼,他将红绸在菩提树的最高处系了死结,并挂上了那只同心锁。
在最高处,另有两片红绸,经风吹雨淋,字迹淡了些,可不影响他看清,“求一意中人,白首不相离,傅知许”。
祁怀瑾冷笑,想伸手扯下那片红绸,但转念一想,算了,便轻飘飘地落回了原处。
“挂好了?”
“嗯,走吧。”祁怀瑾牵起谢长欢的手,迈出月老庙,他的嘴角越翘越高,身后菩提树顶,红绸迎风飘扬,其上写着“永结同心,生死不弃,祁怀瑾,谢挽瑜”。
怎么道歉都不管用,祁怀瑾秉持着我生气、我闷闷不乐的信念,在谢长欢面前冷了一整夜。
谢长欢给他伏低做小,买糖葫芦、买香囊、买玉簪,全然不管用,可是,礼物被照单全收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