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中像是不解又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,可是那望向纪洵舟的眼神里却充满了怨气。
纪玉漾里的不远,自是听的一清二楚。“太后娘娘向来深居简出自是不知,王尽章凭着自己是太后表侄的身份就为所欲为。实在是愧对太后的教导与关心啊。”
太后淡淡的撇了一眼台下的纪玉漾,怀宁王这人她以前便不喜欢,现在亦是。只因他与那早早香消玉殒的姜贵妃实在是长得太像了,每每一看到他的脸,太后就总是能夜晚惊醒,虚汗连连。
仿佛做了什么亏心事。
“景历,你这弟弟未免也太嚣张,身为臣子。。。。。”
太后的话还未说完,就被纪洵舟毫不犹豫的打断。
纪洵舟语气带笑:“母妃您这是说笑了不是?玉漾是儿臣的亲弟弟,同样的也是母妃您的儿子,玉漾只是担心母妃您,没坏心思的。”
他将这“母妃”二字咬得极重。
闻言,太后的脸僵硬了一瞬,这句话说的没错,当年自己的的确确是为了能更好的将纪洵舟培养为楚氏的傀儡皇帝,便将纪玉漾也一起收在自己名下。
纪玉漾眸中微动,微不可查的弯了弯唇角。
“嗯,确实如此,那玉漾你为何这样对待你的表叔呢?”太后凉凉的话语一出。
顿时寂静了一瞬。
王尽章被白布塞着嘴,手脚也齐齐捆住,他没有丝毫形象的跪在朝堂上,盯着视线各异的目光,眼里迸发出希冀。
他拼命晃着脑袋,嘴里呜呜的发出声音。
纪玉漾上前一步,立于王尽章的左前,衣袖遮挡间。
王尽章只感觉汹涌痛意朝着自己而来,他眼睛赤红,死死的盯着自己泛着紫色的手。
是纪玉漾,那个伪君子!
纪玉漾仿佛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如火的视线,依旧风轻云淡。“纵观景朝上下几百年的历史,这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道理不知流传了多久。”
他忽而转向王尽章,睥睨着。“先不遑论他是明州的太守,也更是太后的表侄。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,就连三岁稚儿也通晓。”
低下身,幽深的瞳仁就这样静静地凝望着王尽章。“怎么?王太守竟是连稚儿也不如?那你这官位又是从何而来?”
一字一句,锋利至极,顿时铩羽而归,惊的王尽章脸色苍白,气息紊乱。
宋太尉简直是恨铁不成钢,瞪了王尽章一眼,才面向纪洵舟开口道:“启禀陛下、太后,以臣之见这怀宁王今日如此咄咄逼人,定是早有预谋,算准了现如今的局面。恳请陛下三思。”
太后也实时道:“王尽章固然是哀家的侄子不假,他是什么样的品行,哀家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,他啊,最是胆小怯懦,连后花园的一只蚂蚁都不忍心踩死呢,又怎会有胆子犯事。”
这话里话外,都是在为了王尽章开脱。言辞恳切,神情间却不见丝毫的劝慰之意。
纪洵舟不是个傻子,自然是听得出太后字里行间的威胁之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