诡异的黑羊,仿佛一枚黑色的烙印,不偏不倚,恰巧烙刻在薛无遗的视网膜中央。
她眼睛又有了那种“不愿直视”的不适感,移开视线低头飞快眨了下眼睛试图缓解干涩。
在上一次的经验里,如果移开视线,白羊暂时是不会动的。她想去把同伴们喊醒。
可这一次,当她以低头的姿势睁开眼睛,不由大骂了一声:“我劁!”
只见那只黑羊竟然直接出现在了她现在的“视线正中央”!
也就是说,它直接瞬移了过来,距离她只剩下不到十厘米的距离,黑色的羊蹄就挨着她的脚尖!
它的机制改变了……
薛无遗本能地想后退拉开距离,可对着那近在咫尺的横瞳,像被吸住了一样动弹不得,背后瞬间攀上一阵森冷凉意,周围的空间发生了扭曲。
……
时空再度重置了,薛无遗又从原点醒来。
薛无遗:“……”
第二个循环里,她从睁眼到暴毙,满打满算不过二十秒。
这一次她学乖了,先去找同伴,然后把刚刚发生的状况说了一遍。
四周静默了一瞬,李维果和观百幅一时间都没有开口。
但她们脑子里都闪过了一个念头:大概这一次,转过身来面对她们的黑羊又多了一只。
“试试盲杀吧。”薛无遗更改了原定的计划,迅速制定了新策略,“我们都闭上眼睛,直接过去杀黑羊。”
“第三次尝试,开始。”
三人紧紧闭着眼睛,依靠直觉向羊群走去。
既然黑羊会随着眨眼睁眼而移动,那么不看它是不是就能破解了?
然而,随着走动,薛无遗逐渐感到周围的空间变得奇怪了起来。
她像是慢慢陷进了泥潭里,双腿越来越沉,感知到的阻碍也越来越明显。
裹着她四肢的东西像泥土,像血肉,鼻端逐渐开始闻到浓郁的青草味和血腥味……
这一次,她们根本没挨到黑羊,甚至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、是什么时候失去意识的,莫名其妙就重启了。
再次醒来,就回到了原点。
薛无遗每次都是第一个醒的,她抹了把脸,心说我早晚要把你做成羊肉串。
对待这只异种,观测到它会很危险,可不观测会更危险。
接下来的两个循环,她们几乎都能没做什么,光在试机制了。
每重启一次,那白羊群里就会有一只羊被染成黑色,转过身看向她们。
全部的羊群变成黑色时会怎么样?
好在污染物没再做出什么惊人的改变,机制似乎固定了下来——
首先,她们必须观测到黑羊,才能够攻击到它。
最早的“眨眼后移动”机制始终存在,每次大概前进五米,而她们与羊的初始距离有二十米左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