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塔侍从的新人总训已经进行到第三天了。
今天一早,茧一眠便把炒好的土豆丝肉沫装进新买的保温饭盒。
这是他特意为自己准备的午餐便当。经过两天的体验,他实在受够了钟塔侍从员工餐厅的标配的三件套——面包、奶酪加番茄汤,偶尔配上一块巧克力。
训练室里,总监约翰·济慈已经在等候了。若说王尔德是张扬的孔雀,这位同为唯美主义者的济慈则更像一只表面温和、内心邪恶的绵羊。
这两位导师的训练风格既截然不同又出奇相似。
王尔德的训练直接狠辣,从不遮掩目的;而济慈则温柔得多,他会笑眯眯地说,“今天就练习基础动作,很轻松的。”结果练着练着,训练量就悄悄往上加。
有一次,济慈跟茧一眠说就练习两个小时。结果他把屋子里的钟表都收走,等茧一眠精疲力竭地走出训练室,发现太阳都快下山了。
训练后的茧一眠总是含着一肚子的怨气,但看到济慈那张人畜无害的笑脸,到嘴边的抱怨又咽了回去。
今日份的负重训练也如常进行。茧一眠举着“济慈口中的三十斤”的杠铃(他怀疑这重量至少翻了一倍)。
他整个人像被榨干的柠檬,全靠饭盒里那口肉沫土豆丝吊着气,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——坚持,就要吃饭了。
训练一结束,他立马就抱着饭盒冲向休息室的微波炉。热气腾腾的饭菜香味飘散开来,正在啃面包的同事们纷纷转头寻找香味的来源。
济慈走过来,用他特有的慈祥语气说:“你今天带便当了?闻起来真香。”
嘶,出现了,邪恶小老头。
不过提到自己做的饭菜,茧一眠多少有些小骄傲,“是我自己做的,要尝尝吗?”
两人在用餐室的小桌前坐下。茧一眠找来一个盘子,给济慈拨了些肉沫土豆丝。
济慈拿着叉子试了几下,发现肉沫太碎夹不住,只好换成勺子。他把肉沫盛在面包片上,尝了一口。
“这是你们国家的料理?”
“是的!”茧一眠连连点头。
“真是美味,调味很特别。”济慈由衷地赞叹。
得到认可的茧一眠更来劲了,又给济慈拨了一些米饭:“配米饭会更好吃,可以拌在一起吃。”
济慈学着他说的做,把肉沫和米饭拌在一起。才吃了两口,就被这个新奇的吃法征服了。
这时,隔壁训练室的另一个异能者也被香味吸引过来:“这是什么?闻起来好香啊。”
“要尝尝吗?”茧一眠大方地又分出一份。
又分了几个人后,茧一眠低头看看自己的饭盒,已经少了大半,他只好去员工餐台拿了两片面包。不过看着这帮英国人赞不绝口的样子,这点牺牲倒也值得。
连续几天,茧一眠的便当都变成了“大锅饭”。后来他索性每天都多带两份,一份给王尔德,一份给同僚。
但随着训练强度的提升,这种生活变得越来越吃力。最近他回到庄园后就直接倒在床上,连衣服都懒得换就睡过去了,更别提做饭了。
今天的训练是最折磨人的“耐疲劳测试”。茧一眠穿着负重背心,在跑步机上保持匀速前进。他已经跑了两个小时,浑身的肌肉都在叫嚣着抗议。
济慈说等这轮计时结束就能去休息,但这时,调查部的人来访。
茧一眠眼睁睁地看着济慈停下计时,但是没停下他脚下的跑步机,优哉游哉的和人在门外聊天。
汗水顺着茧一眠的脸颊滑落,十分钟……二十分钟……半个小时过去了。
两人还在外面有说有笑。
就在茧一眠觉得自己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,王尔德从走廊经过。他透过玻璃看到疲惫不堪的茧一眠,愉快地朝他挥了挥手,然后若无其事地走开了。
茧一眠:……bur?这些人是串通好了要折磨他吗?
终于,济慈和狄更斯聊完回来,重新按下计时器。“还有半小时,加油。”
邪恶绵羊进化成邪恶老山羊了!!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