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絮倾其实只是随口一问,并不是想得到一个答案,他也不可能仅凭唇上相同的伤就猜到昨晚黎郁对他做了什么。
他看着少年的伤,又问:“疼吗?”
黎郁小心观察他的表情,见温絮倾并没有起疑,他瞬间僵直的脊背放松了些许。
不怪黎郁敏感,他实在做贼心虚,温絮倾一个表情,一句话,一件异样的行为,他都能联想成很多很多画面。
黎郁最担心他疯批不堪的一面暴露在哥哥眼底,好在没有,他眼底莹湿,仰头看温絮倾时露出脖颈,与领口内隐约的白肤。
这截精致脖颈还带着可怜的雪白,毫无保留地向男人展现自己的脆弱与无辜,柔软睫毛颤抖。
须臾,长睫就显得湿漉漉,睫毛蹁跹间好像随时都能落下泪来。
像被温絮倾说中了伤痕。
温絮倾眉间微拧,他看起来好像真的很疼。
黎郁面上扬起抹软笑::“我……昨天不小心撞到了,就被割到了,哥哥,我好疼啊。”
如果他们像以前那样熟,黎郁就可以自然撒娇地要他吹吹,还要温絮倾抱着哄,才愿意委委屈屈收了眼泪。
可……
黎郁指腹病态泛白,望着温絮倾时,眼底盈着层真切的薄薄水雾。
温絮倾见了,更加认真地观察他的伤口,很小,血迹早就干涸了,只是他唇色浅淡,颜色看起来就格外明显。
大概是很疼的。
温絮倾家里有医药箱,他转身拿了,拧开棉签盖时,他察觉盖松了些,其实……只要他再细心一点就能发现棉签少了根。
他把相应的药膏与棉签递到黎郁手上,道:“回家涂涂,应该会好些。”
这么一小点伤口还涂药,多少有点小题大做,但温絮倾没这么觉得,认真叮嘱黎郁注意事项。
黎郁听着乖乖点头,眼巴巴地望着他,问:“那,我可以加哥哥的联系方式吗?”
温絮倾想了想,有点犹豫,又觉得没什么,他点头,说好。
相比于职业是明星的黎郁,他的联系方式并不需要特别保密,而且他们也是邻居,也产生了“饼干,泡芙”之类的交集。
互相加个联系方式再正常不过了。
温絮倾头像是布布在阳台缩在毛茸茸拖鞋上睡觉的照片,阳光,温馨,可爱。
他低眸,看见聊天框左边头像是抹剪影,在河岸拖曳出细长一条,黑漆漆的浸着孤独,看起来不太像黎郁会用的头像。
因这差异,温絮倾多看了几眼。
黎郁肩颈悄然僵直,这张图片是他月初跟踪温絮倾时偷偷拍摄的,他站在桥上,相机定格于他与他的影子。
光线交错,河面斑驳,长影有些变形,但黎郁依然担心温絮倾会起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