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快些起来啊,这是做些什么!”
青橙不听,两人就这样拉扯了起来。
李挽朝听到外面的动静,跟着出来,就见得这样一副场景。
两人在这样扯下去,势必会把别人引过来,她叹了口气,对知霞道:“让人进来先,别在门口扯来扯去了。”
知霞还想说些什么,然还没来得及开口,青橙就已经趁她分神之际跑进了院子里头。
没办法,李挽朝都开口了,她也不好再说,只得先把院门合上。
李挽朝也认出了这青楼女子,她见她落魄至极的模样,不禁问道:“你这怎会落得这般下场?”
她记得她肚子里头怀着李弘远的孩子,毕竟有子嗣,难道老夫人他们也会对她下手吗?
这事说来话长,青橙一想到李弘远就恨得咬牙切齿。
青橙道:“我肚子里头的孩子,根本就不是李弘远的。我本以为,李弘远要点脸面也不会说出自己不举之事,可谁知道,他为了不戴这乌龟帽,竟连这事都说出去了。”
李观对后院的事情不大关心,那日教训完了李弘远之后,也不想管他们这一堆烂摊子,青橙自然是被交给了老夫人和陈氏。
起先的时候青橙本还想着,她肚子里头好歹有个李弘远的子嗣,他们怎么着也会看在子嗣的面上,收她当个妾室,再不济通房也行。
虽说这个孩子是别的恩客的,青橙却想着,男人面子比天大,李弘远为了隐瞒自己不举,怎么着也该瞒下。
李挽朝面露惊色,李弘远竟不举?!
看她不信,青橙忙道:“您莫觉我乱说!他是真没用。。。。。。每日去青楼里头,光是看看,却不做。”
李挽朝没再怀疑女子的话,只是一言难尽问道:“既如此,你何必要闹到李家来呢。”
青橙哭道:“还是青楼里头的一个杂使伙计告诉我的,他们说,那个恩客不要我还有孩子,让他们把我处理干净,我若不闹的话,也没活路啊。”
她也没有办法啊,她是真的没有办法。被家里人卖到了青楼里的第一天起,她就什么办法都没有了。
若不赌,她的下场就是,被活生生堕了孩子,而后再开始无休止的接客。
若是赌赢了,不管怎么着也会比那样好。
可谁知道,来了李家以后,也还是赌输了。
青橙在柴房里面住了十天半个月,起先他们还会给她好生送饭,可后来李弘远说出了自己不举之后,他们就开始饿她的肚子,大约是想活活给她饿死也行,青橙察觉到了他们的意图,找了个法子逃了出来,慌不择路,逃到了归宁院这处,许久未曾净过身,身上又臭又脏,她哭起来,泪都流了黑汤。
李挽朝听后,带她进了屋子里面,给她洗了条帕子擦脸,然后又让知霞去拿了点糕点过来。
青橙接过了帕子,哭得更叫厉害。
李挽朝看她哭得可怜,也不好再说些过分的话,他们这一行的,也没有几个是心甘情愿想要去做的。
她看她擦完了脸,狼吞虎咽吃糕点,想了想后还是道:“那你也不该在老夫人大寿的日子来闹,你闹得他们没了脸,就算后面你能进李家的门,当个侍妾通房,他们看你还能舒服吗。”
青橙一边吞咽着糕点,一边摇头解释,“不是的,我也不想的,是青楼里头那个小伙计说,李家在办宴席,这个时候最好混进去了。也是那个小伙计,给我想了这个法子。”
“这小伙计给你想的法子?”
青橙点头,道:“他是青楼里面新来的人,在里头约莫干了一个月,人机灵又会逗趣,还总喜欢打听各种各样的事说来给我们听,我们都很喜欢他。我肚子里头的孩子要被鸨母打掉,也是他说与我听的。后来,也是他告诉我,可以把这个孩子栽到李弘远的头上。我想了想觉得没什么错,就听到了心里头去。那天李府有宴席,小伙计就急急忙忙来告诉我,说有个好机会可以混进李府,他还说他在李府里面有个认识的人,可以让他来接应我。”
李挽朝越听越觉奇怪,这小伙计是什么人?这事越听越觉像是一场计谋。
青橙接下来的话,叫李挽朝面色更叫凝重。
“进了李府之后,就有个身形高大的男子来接应我,带着我走小路找到了李弘远。”
李挽朝下意识去问,“身形高大的男子?穿什么衣服,长什么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