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鹤川:“嗯。”
陆鹤川冷淡地应完,僵硬地给喻凛剥了一只虾,堵住了他准备说话的嘴。
谁想得了便宜的喻凛把虾往嘴里一塞,囫囵一吞,含糊地说道:“我被喊了这么多次都没说什么呢。”
“我俩一人一个,多公平啊。”
大盘大盘的雪花牛肉下锅,没一会就烫熟了,喻凛被刚出锅的鸭血烫得直吐舌头,猛地灌下一大杯可乐,下一秒,新的投喂又被陆鹤川夹到了碗里。
来自不同世界的云宿和谢知让开始聊起自己的故事,不多时就异口同声地发出了“真不是人啊”的感叹。
谢知让听云宿说起修士们移山填海,飞天遁地,说起寒江春屿的漫山雪野,重华遗府的草木荣华。
说起他和路椎两辈子的恩怨,前世生挖妖丹的十七刀,和后来大殿中天道轮回的十七剑。
谢知让忍不住拍手称快,可脸上的愤怒却仍未消退。
“还是便宜他了,这种人,应该让他生不如死的。”
喻凛瞥了他一眼,总觉得这么多年过去,谢知让好像也变坏了不少。
但这样很好,不容易被人欺负。
燕渡山是个名副其实的剑痴,云宿在寒江春屿的生活不是练剑就是和他切磋剑法,但雪豹妖玩性未泯,还是向往山外的大千世界,于是在某一天清晨,留书一封,兴奋地奔下了山。
一个人的游历很孤单,但和当年陆鹤川带着喻凛和他游历时又是完全不同的感觉。修士有太过漫长的生命,他有足够的时间品味湖光山色、云蒸霞蔚。
见山,见水,见众生,然后……见自己,见天道。
在等待谢知让睡醒的过程中,喻凛拉着云宿在外面的溪中比试了一场,云宿的剑法精进太多,要不是他压制了所有修为,喻凛根本打不过他。
不过还好,喻凛并不在乎输赢这件事,反倒有种吾家小徒初长成的得意与欣喜。
谢知让也和云宿说起了他的世界,六种不同性别的人与隐性存在的歧视链。谈起alpha的易感期和omega的发|情期,天生被压制的信息素与难以逃离的本能。
但他现在已经能够掌握自己的命运了,不再是任人宰割的肥羊。
“那个没礼貌的纨绔后来怎么样了?”
谢知让想了想,又拽又酷地说道:“没见过,谁在乎,我管他去死。”
喻凛心满意足地笑倒在陆鹤川的怀里。
云宿和谢知让生活的世界毕竟差了太多,前者好奇后者口中的车水马龙,后者则艳羡前者描述下的广袤青山。
“真想去你的世界看看啊。”谢知让感叹道。
云宿与他对视了一眼,偏过头,两道真挚恳求的目光落在了喻凛的身上。
喻凛趁着他们说话的功夫,刚偷吃完最后一片涮羊肉,冷不防地被这么一看,赶紧又倒了几盘子肉下去,含糊地说道:“怎么了?”
云宿遗憾地说:“只是觉得,要是能互相去对方的世界看看就好了,师娘先前说的巨大钢甲,我也很有兴趣。”
谢知让也说:“如果能让云宿带着我御剑飞行就好了,我也想看看高空的景色,吹吹千米之上的风。”
“唔……”喻凛思考片刻,转过头,求助地看向陆鹤川。
陆鹤川说:“要找顾云深。”
他们进入系统里面倒是容易,但里面的人想要去到另一个世界,或是来到现实,却没有那么简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