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拒绝二十式（第3页）

树怪：……

等它熬到最后，定要杀了所有人类解气。

十三海深处的空气凝出死气。

“宋怀瑾，我知道你在附近。”温清歌终于失去耐心，目光淡淡落在前方。

良久，宋怀瑾勾着笑意显出身形，朝她过来。

“清清果然了解我。”少年眼睛盯着她看，逐渐从中泛起湿意。这么看去，竟有几分委屈。

他的脸凑近温清歌脸，距离不过半掌，温清歌隐约能感受到对方呼出的轻微热气。

“回去了。”温清歌有些失望。

宋怀瑾没做出格的事，但依他反派的身份来说，这便是最大的出格。树怪也是个不成器的家伙，遇见怀有石头的人类，竟随随便便就将人放过了。

“谁说没事？”少年嗓音幽幽，在她耳边道。

温清歌眼神扫过去，只见对方不躲不闪，弯起的眸子笑意加深，语气掺着撒娇的口吻：“我现在很难受……”

他毫不顾忌带着温清歌手腕，将她手掌按在自己胸口。

隐隐摸到对方胸肌的当事人面无表情，似视角第三人，既无表演者的热情，也无观众的享受。

“我看你好得很，”温清歌抽回手，视线在宋怀瑾脸上停留一瞬，慢悠悠道，“另外，这次的心跳快了。”

一般情况下，人的脉搏和心脏跳动次数相同，上次宋怀瑾脉搏跳动低于正常人水平，这次却高于正常人水平。

显然，他对人类的心跳正常范围没有明确概念。

听到这句话，宋怀瑾先是无措眨眼，后小幅度朝一边歪头，轻声感叹：“……说到底是我太笨了，总是粗心大意的，连这种简单的常识都不知道。”

少年人清亮的眼眸涌出几分遗憾，丝毫没他说的那般出现懊恼。

没沉浸发现自己失误太久，他微抬的眼神纯澈不含杂质：“所以清清还发现了什么？”

边说着，宋怀瑾愈发靠近过来，重新拉过温清歌的手，她的手心再次紧贴对方胸膛。

“是我低于常人的温度，亦或是……轻不可闻的心跳？”

“都不是呢，”温清歌浅笑，被人牵制的手稍一用力上移，无丝毫阻挡覆盖在他修长的脖颈，后手指慢慢收紧，“装人类很累吧？”

少年面色因缺氧泛起难色，秀气的眉毛蹙起，眼眸中水光愈发清晰，一字一句艰涩道：“我本就是人类啊。”

无辜模样简直小白花转世，甚至有几分被温清歌冤枉的委屈。

“改造人也算人类的话，你确实是，”温清歌松开手，往后退了半步，“我对你背后要做的事没兴趣，所以烦请你以后别将小心思放在我身上，这会让我很困扰。”

反派合该心狠手辣，为达目的不择手段，整日哭哭啼啼，成何体统？

“若我说不呢？”少年揉着脖子，垂下的脑袋看不清神色。

师父说过，人类身上流淌的血是肮脏的，需要净化，但如今他看到的世界出现了和从前不一样的变数。在完全舍弃之前，他怎么也该尝尝她的血。

温清歌轻飘飘回应：“我会杀了你。”答复之快仿佛是早想好的答案。

少年掩嘴轻咳，声音似有若无漫上可怜之意：“清清难道不是特意来找我的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