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州县令颤颤巍巍地遣人踢开了永世钱庄的后门。
他这一路上,堪比一生那么漫长。
路上他一直在心里默念,希望事态不要变得脱离他的掌控。
可是他怎么都没有料到,刚一进门,门里的光景就闪瞎了他的狗眼。
所谓闪瞎了他的狗眼,就是字面儿上的意思。
金光璀璨的光芒在太阳的照射下艳艳生辉,一直射入县令的眼睛里。
目光所及之处黄金万两。
他活了这么多年,也是很少见到此等光景,即使是他也挪不开目光。
而且他没有想到,永世钱庄居然私藏了如此多的银两!
欺人太甚,他们究竟瞒了自己多少事情!
这件事情要是能够体面的解决,一定要让他们大出血一把才行。
好在脑袋里血气上涌县令还没有完全丧失理智。
他立即示意官兵将门口堵住,然后大手一挥。
在须臾之间,中州的官兵便训练有素地将众人围在了永世钱庄里。
钱庄外的百姓被堵在外面无法进,内院的人也无法出。
为了防止事情外泄,不光从钱庄内侧围住了,还在围墙后面也围了一层。
坐在树上围观的步笑安此时觉得好笑。
加上此次官兵将钱庄围了个两层,自己还命人暗中围了两层。
这下怕是连只扑棱蛾子也都飞不出去了。
她双手抱着肩,继续欣赏着入戏的蔺甘棠。
就在步笑安好整以暇地看着蔺甘棠的时候,蔺甘棠也在隐藏在人群中暗自观察着中州县令。
只见那县令的目光顿时阴沉了下来,一直环顾四周。
蔺甘棠读的懂他这目光的意思。
那就是这件事情绝不能外泄,现下这些人,一个都不能留。
所以可想而知他的下一步——
“来人,把这些寻衅滋事,又打又砸又抢又烧的刁民们给本县令拿下!”
被他猜中了。
不过这天下悠悠众口,却不是那么好堵的。
这位县令怕是在地方呆傻了,把问题想得太简单。退一万步来说,就算是把钱庄里的人都处理干净,外面的人他又如何处理得了。
县令只当是众人在钱庄闹事,在抢夺白花花金灿灿的银子,如此一来眼前的一切都可以当作证据,理所当然的进行镇压。
但是这都是在这钱庄中没有捉到背后之人的情况下。
而若是人在他们的手里,就自然是有了谈判的筹码,也有了相对正当的借口。
到了那时,不论怎么样,远在王都的人定不会不顾背后之人的安危把此人保下,一个小小县令是没有胆子去干让自己家破人亡的事情的。
更何况若是那背后之人在众人的手掌中,自然可以与之进行谈判,若是得到了背后之人的松口,即使是县令也无法取关人家钱庄自己的私事。顶多就是会对闯进钱庄的人进行驱逐,因为此事在表面上到目前为止并没有闹出人命。
事情的关键就在于墙里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