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时白离开时还在思考陈艺提议的这件事。
让他去跟陆辞珩商量,帮助他进行肢体接触脱敏?
一想到陆辞珩那张嘴,谢时白脑海中只剩下三个字。
不可能。
他们只是合作关系,最好的状态就是谁都不要理谁。
穿着白大褂的陌生医生停下脚步,眉心皱紧看向谢时白的背影感觉一阵眼熟,脑海中的记忆有些模糊,仿佛对方的姓名就在嘴边,却因为大脑系统的迟缓而记不起来。
陈艺手里拿着水杯,看着站在门口的男医生顿了下:“郑师兄?你在这里做什么?”
郑文指了谢时白的背影,询问:“刚刚出去的是你的病人?”
陈艺无奈道:“干什么,你想害我丢掉作为医生的职业道德吗?有些话题不能提哦。”
不透露病人信息是最基本的。
郑文连忙赔笑道:“抱歉,我只是觉得他有点眼熟,没有要打探他信息的意思。”
陈艺知道谢时白的职业,眼熟说不定是看过他拍的电影。
郑文离开时脑袋里还在回想熟悉感的由来。他回到办公室,看到老师发来的邮件时,忽然间抓住了思绪,过往的记忆瞬间唤醒,这才想起了在哪里见过他。
郑文大学实习被导师安排进了红山疗养院。
红山疗养院价格高昂,基本上都是当地富人选择疗养的去处。郑文实习时工作很轻松,就是关爱一下老年人的心理健康。
疗养院是独立的多栋别墅群形成的小社区,不耽误社交的同时也不会过于吵闹,每一栋别墅都配备专业的医护人员,在里面生活的每一个小时都在烧大把的金钱。
但只有一处别墅是不一样的,独立在疗养院之外,不与任何人社交。据说是有钱人家生病的小孩,被圈在那里接受治疗。负责人刚好是他的导师,郑文机缘巧合见过几次。
少年安静地站在窗边,病号服衬托着身影瘦小,面容昳丽却冷漠木然,眼神空洞的宛如一个瓷白的洋娃娃,屋外再热烈的阳光都照不到他身上,背后的阴影仿佛吃人的野兽,让人炎热的室外也背脊发寒。
郑文原本以为是很严重的病,直到有一次帮导师拿东西的时候看到了病例。单纯的接触障碍,通过病历分析只是比普通的孩子会黏人一些,远远达不到需要治疗的程度。
*
谢时白回去以后再也没有考虑过陈艺的提议。
他结婚的消息放了出去,那些心照不宣小辈见面认识饭局自然无法再继续下去。没了谢家一直催来催去的饭局,谢时白的接触障碍难得平静了几天。
在此期间,他处理了不少陈祁声出差遗留的工作。
谢桦城没什么经营能力,在公司里更多的是挂名,基本上都是许蕊歆在背后操盘。
但许蕊歆的野心很大,一心想要搞垄断,背地里结了不少仇家。
谢老爷子在确定了谢时白真的结婚后,像是下定了决心要狠狠修剪不听话的盆景。短短几天的功夫,接连打压了几家谢时白投资的公司。
陈祁声已经头疼的接连出差,甚至的视频会议的时候问谢时白他爷爷是不是疯了。
“老爷子年纪那么大,还这么大火气?”
谢时白的风投公司规模还可以,虽然能抗住谢家这几次的针对,但被蓄意的针对和行业霸凌还是有些吃力,甚至他原本计划好的收购一家实业公司都被横插一脚,将原本的资金硬生生抬高了一倍。
陈祁声:“不是,你爷爷到底有多少钱啊?”
谢时白看着财政报告:“他是老眼昏花了,年纪上来难免会糊涂,看不清有些东西到底值多少钱。”
陈祁声黑眼圈都快到下巴了:“得,这班我不加了,明天我就回去。我现在怀疑你是不是在报复我之前给你推荐宋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