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,她刚刚蹲在角落呆,就因她走不动了?江厌辞有些不理解,又有些生气。他想转身就走,不再理这个麻烦精。可麻烦精用一双水汪汪的睛望着他。似乎随时都能哭出来,而若她哭出来,江厌辞会觉得自像个恶。
江厌辞忽然又想到姐姐的话。姐姐说月皊自小身体很不,或许,她真的走不动了。
江厌辞沉默地走过去,走到月皊面前,转过身,在她身前蹲下来,闷声:“我背你回去。”
“阿兄真!”月皊弯着睛笑起来,乖乖爬上江厌辞的背,一双小短胳膊绕过江厌辞的脖子,搭在他的身前。
江厌辞站起身,背着月皊往回走。背上的重量轻得让江厌辞意外。
江月慢坐在凉亭里,远远看见江厌辞背着月皊回来。她唇角弯了弯,有些欣慰,有想到兄妹两个这么快就能走得这样近。这大事。
“廿廿还不下来?”江月慢笑着拉拉月皊垂在江厌辞身前的小手。
月皊偏着,枕在江厌辞的肩上,有说话。
江厌辞无语地说:“她睡着了。”
他刚想月皊放下来,却听姐姐的声音紧张了起来:“阿凌,快去寻母亲,再去请大夫来!”
江厌辞愣了一下,才知道背上的妹妹不睡着了,而昏过去了。
他站在门口,看着屋子里的脚下生风似地快步走着。他的视线越过群,望着躺在床榻上的月皊。
原来她不娇气,而真的身体很不。她刚刚蹲在那里的时候,身体已经很不舒服了吧?
华阳公主坐在床边,回看见江厌辞,微笑着起身朝他走过去,她在儿子面前蹲下来,柔声说:“妹妹有点中暑,有什么事情。厌辞一会儿回去了要记得喝绿豆汤。”
江厌辞问:“妹妹醒了吗?”
这还江厌辞第一次主动称呼月皊妹妹,华阳公主有些意外,有些欢喜。她柔声说:“还有。妹妹还要睡一会儿。走吧,阿娘带厌辞回去睡会儿,咱们明天再来看妹妹。”
江厌辞华阳公主牵着往外走,他忍不住又回望了一。
江厌辞第二日上午再来看月皊时,月皊正坐在床榻上,抱着一个大碗,碗里装着桑葚。
“阿兄吃不吃?”月皊伸出手,手指捏着颗桑葚,雪的手指已经染成了紫『色』。
江厌辞摇,立在床榻旁看着她,不说话。
“吃的!”月皊小心翼翼地碗放下来,侧了侧身,高举手中那颗黏糊糊的桑葚往江厌辞的嘴里塞。
江厌辞向后退,瞧着她欠身的姿势,担心他若后退,这个小呆瓜会直接从床榻掉下来,硬着皮张了嘴。
“不很吃?”月皊开心极了,“我不骗阿兄的!”
江厌辞看着她这张笑脸,忽然觉得自不应该过来看望她。她这不很吗?根本不需要来看完。江厌辞抬手,用指腹蹭了蹭唇上月皊蹭过来的一点桑葚汁,转身就走。
“阿兄!阿兄!阿兄……”月皊在后面一声又一声地喊。
江厌辞狠了狠心继续往前走,就不回。生怕这个麻烦精给缠上。
身后传来“砰”的一声,江厌辞太阳『穴』跳了跳,不得不停下脚步。他无奈地转身,看着从床上掉下来的月皊,终于忍不住问:“江月皊,你不傻?”
月皊抿抿唇不说话,巴巴望着江厌辞。她看出来阿兄生气了。
江厌辞在原地立了一会儿,终究无奈地朝着月皊走过去。他板着脸,手臂探到月皊腋下,她拎起来。
“在床上躺着。”江厌辞的语气不算。
月皊抬起睛悄悄看了他一,又伸出小手捏住他的袖角轻轻拽了拽。她小声说:“欢迎阿兄回家。”
江厌辞不想理会她。
“阿兄,廿廿会阿兄的。不让别欺负你。”
江厌辞还不理她。
“我知道阿兄这几年在外面吃了很多苦,我心疼的。以后不会了哦。我和阿娘,还有姐姐都会一直一直陪着阿兄的!”月皊朝着江厌辞迈出一步,挪到他面前,抬起一双小短胳膊,抱住江厌辞。
她身上有桑葚的甜,还有一点中草『药』的清苦。
江厌辞垂下睛,视线落在自的袖角。他今日穿着一身浅杏的衣衫,袖角月皊的小脏手弄了些桑葚汁。
感受着她抱在他后背的小手,江厌辞不用想知道这身衣服再不能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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