皎白月色倾洒大地,风盈一室清凉。
花影摇曳间虫鸣渐歇,唯余几滴甘露氲泽芳华。
明烛一脸兴味地看向沈翾,默默等着对方的回答。
沈翾望向窗外朗朗夜色,须臾后幽声开口:“动心?”
“我与他连面都未曾见过,又何来的情深几许?”
“这……”明烛愣了愣,思忖着道,“京中谁人不知将军风采,您虽没见过世子,兴许世子见过您呢!”
“仰慕将军的人那么多,世子对您动心也不足为奇。”
沈翾懒得同他争辩,明烛却越说越起劲。
“听说这两日,世子频频被人上门烦扰。不光六皇子,还有城东首富家的刘公子,兵部尚书家的韩公子。”
“就连望春楼的少东家都去了,还大言不惭说要把世子娶回去做偏房!”
“天杀的,他怎么敢的!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配不配!”
他越说越觉得义愤填膺,唏嘘不已。
“可怜世子还不到弱冠之年,以前那么金尊玉贵的,如今却要被人侮辱至此,实在可怜。”
沈翾听他絮絮叨叨地说完,才不紧不慢地抬了抬眼皮,冷声道:“怎么,你也想去?”
“既如此放心不下,那便派你去护着他,如何啊?”
明烛忽地打了个寒颤。
这冰冷的眼神是怎么回事?
他说错什么了?
见自家将军面色不虞,明烛反省片刻,昂首挺胸地高声道:“属下不敢,属下的职责是保护将军,自当时刻留在将军身侧!”
话音刚落,门外自远而近传来一声轻笑:“你又怎么惹到将军了?”
明烛循声看向门口,双目一亮。
太好了,救星来了!
来人一身青色长袍,手中拎着把折扇,半截面具扣在脸上,露出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睛。
看上去年岁不大,身形潇洒,周身却透着股阴鸷之气。
明烛见人进来立马迎上去,声音里不自觉地添了几分喜悦。
“南桑,你什么时候回来的?”
“方才。”
南桑摘下面具,笑着朝沈翾颔首:“将军。”
沈翾随手指了指:“坐吧。”
三人相对而坐。
南桑道:“同卫国公一同前去赈灾的户部侍郎孟括,自先前上奏弹劾卫国公贪赃后便告老还乡。”
“我们的人一直沿路寻找,却一无所获。直到昨日,才在丹州地带发现他的行踪。”
明烛皱了皱眉,思索着道:“我记得这个孟括的老家是在闽州,他辞官不回乡,去丹州做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