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徒弟一走,一只传声纸鹤扑棱着翅膀,飘飘荡荡在天际划过,灵气棉絮状消散,最后小纸鹤歪了歪脑袋,直直的向简町原而来,晃晃荡荡,最后落在简町原的手心。
小纸鹤拍了拍翅膀,二徒弟清浅的声音从传声纸鹤的口中慢悠悠传来:“师尊,掌门醒了。”
简町原立刻马不停蹄地赶了过去,哭丧一样的架势。
好不容易御剑飞行到了主峰,简町原在传声纸鹤的指引下来到了掌门的房前。
敲门进屋,看到了温已珩便秘一样的表情,仿佛迎面走过来的不是他亲爱的师弟,而是什么晦气东西。
简町原晦气而不自知,从善如流地坐到温已珩榻边,接过二徒弟手里的药碗,调羹在里面慢慢地搅动了一下,低头一嗅:“红糖水?”
看起来这么圆,怎么还贫血呢。
简町原的眼神瞬间就变得锐利了起来:“师兄,我大病初愈,忘了很多东西。”
温已珩:“……”
那确实哈。
整个人都疯癫了。
简町原语气一顿,捏起盛满红糖水的调羹轻轻堵在了温已珩的嘴上,昳丽的五官笑起来的时候妖异非常,看起来多了一分漠漠匪气:“师兄,是不是忘了告诉我什么。”
比如,谁都以为,青云门掌门已经超凡脱俗,不再拘泥于外貌这样肤浅的东西,懒得驻颜回春。
“你用了驻颜术是不是?”
听起来真的叫人毛骨悚然,这圆溜溜的模样竟然是掌门幻化出来的。
简町原把二徒弟打发到了门外候着,低头看向自己的师兄:“幻化出一个胖子的样子,就可以遮掩住身上的浮肿,是不是?”
温已珩突然苍凉地笑了起来:“师弟你啊,真的是一如既往的聪明,叫人好讨厌。”
简町原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在一瞬间就拨云见日,豁然开朗:“我没有癔症之前也知道的对不对?”
他从怀里拿出了那份掌门给他的有关于合欢宗炉鼎的卷轴,细细地看着:“青云门为何收留了只是一个炉鼎的我?”
“是不是因为,要我做你的炉鼎啊?”
温已珩的笑容越来越凄冷了起来:“师弟。”
他抬眼一看,他觉得师弟可能会崩溃,可能会歇斯底里,可是出乎他的意料,简町原风平浪静。
“怪不得呢,合欢宗明明是歪门邪道,青云们内怎么会有有关炉鼎的禁书,师兄你怎么会有?”
温已珩的表情愧疚羞愤。
外人都说青云门是名门正派,是高不可攀。
只有他知道,金玉其表之下是何等的腐烂败絮,苟且勾结。
或许,能成仙之人,绝无可能高高在上一身白,不惹尘埃坐高台。
简町原低头:“若是我成为你的炉鼎,被青云门这块魔沼腐蚀的就会是我对不对?”
温已珩闭目:“是。”
简町原:”可是,师兄,你心软了,不是吗。明明自己的修为已经损伤,我却好手好脚站在这里,若师兄你能狠下心来,现在已经拿我采补了,不是吗?”
温已珩多么老实实诚的一个人啊,小声且尴尬地解释了一下:“还有一个原因哈,这么多年,我连你的炉鼎异香都没闻到,证明我对你真的提不起任何的兴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