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必宫中已然察觉到定都应天的弊端。
6云逸看向汪晨,轻声说道:
“汪大人,切莫灰心。
黄河治理乃是功在当代、利在千秋之举。
一旦朝廷局势平稳,必然会将目光投向北方。
届时再治理黄河,便会容易许多。”
汪晨自嘲地扯了扯嘴角,露出一丝苦笑:
“大人,实不相瞒,
对于这个结果,下官也早有预料,只是一直不愿面对。
今日,算是彻底断了心中的念想。”
6云逸点了点头,表示理解。
“不过,下官恳请6大人上疏朝廷,陈明利害。
倘若户部真能拨来二百万两银子,也务必采用新的治水法子。
如此,至少在后续的治水工作中,压力能减轻一些。”
6云逸眼神复杂,轻轻揉捏着眉心:
“汪大人,虽说如今混凝土比灰土造价便宜,
但要兼顾束水冲沙之法,二百万两银子恐怕只能修筑一部分堤坝与水库。
倘若其他地方突水患,又该如何应对?
到那时,钱花了,百姓受灾了,罪责也担下了。
汪大人不仅可能丢官,甚至还可能面临流放、抄斩之祸啊。”
汪晨眼中陡然闪过一丝狠厉:
“部堂大人,下官不怕!”
6云逸愣住了,许久之后,无奈地摇了摇头:
“留得青山在,不怕没柴烧。
此时若贸然行事,白白送命,毫无价值,只会让亲者痛、仇者快。
这样吧,本官上疏一封,依旧大力推崇束水攻沙之法。
但此次治水,还是按照原来的方法进行,
该加固的堤坝加固,该重修的重修。
同时,在河南开设工坊,将灰土及黏土替换为混凝土,
为下一次治水奠定基础,您看如何?”
6云逸又叹息一声:
“汪大人,要面对现实。
今年朝廷没钱,就算我们喊破了天,也不会有银子凭空掉下来。
这已经是今年所能做到的极限了,剩下的事只能从长计议。
六百万两银子可不是六十万两,更不是六万两!”
“大人,今年朝廷没钱,明年就能有钱了吗?”汪晨声音有些哽咽。
“有!”
6云逸给出了一个无比肯定的答复。
汪晨愣住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