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等江棠梨反应过来,陆时聿连人带着她身上的大衣,一起裹在了毯子里。
裹的不算紧,但江棠梨还是被独属于他男人的力道带的往前趔趄了一步。
抖开的毯子很长,能从腰包裹到她脚腕,可离他胸口的距离却很近,近到需要仰起六十度的角度才能看见他的眉眼,以及看清他眼里的自己。
窘窘的、羞羞的,有几分茫然,还有几分不知所措。
江棠梨爱玩,尤其爱来夜店玩,但她却极度地洁身自好,从不会让任何一个男人占了便宜。
就好像今晚那个男人,就算没有他陆时聿在,也绝不会安然无恙地走出酒吧,哪怕没有碰到她,哪怕只是逞了口舌的便宜,也会为自己的无礼受到教训。
所以,刚刚被他手‘摸’到的腰,到现在还在大衣下隐隐发烫。
可却烫不过他的鼻息,更烫不过从他皮肤里沁出的热度,明明还隔着一件衬衫,一件西装马甲。。。。。。
但是她鼻心一酸,被裹在大衣和毯子里的手拿不出来,以至于来不及掩嘴。
“阿嚏——”
额头和鼻尖就这么磕在了他的心口。
他身上的西装马甲是冷黑色的布料,能清楚看见沾到因喷嚏声带出的一些细密的。。。。。。
总之不是鼻涕,绝不是鼻涕!
可即便如此的自我安慰,也止不住江棠梨脸上的羞窘。
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脸颊迅速发烫。
好在冷风扑在她脸上,很快就将她脸上的热度降了下去。
很轻地吸了下鼻子后,江棠梨才抬头。
就这么撞进了自上而下笼罩下来的目光里。
他瞳孔颜色很黑,黑过了这浓稠的夜,也衬得他虹视光圈尤其得亮,比盛夏夜的星子还要亮。
“不是说不冷的吗?”
江棠梨:“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不冷还不想下车,还冻得膝盖直抖,还打喷嚏。”
一连三个事实被他说了出来,恼得江棠梨眉心一卷。
“我冷不冷关你什么事?”
她负气地怼回去,人也往后挣,可裹在她腰上的毯子两边被陆时聿捏在手里,以至于往后退半步的脚被他纹丝不动的力道又往前带了一步。
这下好了,挨着他的距离更近了,如果不是他捏着毯子的手挡着,江棠梨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会扑他怀里去。
再次抬头看他,江棠梨褪去了刚刚的羞窘,只剩恼意。
“你故意的是不是?”
她说的「故意」是指他手上的力道。
但陆时聿的理解却是故意把她晾在这冷风刺骨的夜。
对,他就是故意。
以此来惩戒她今天的衣着。
不是她说不冷的吗,那就多感受一下这「不冷」的夜。
多感受一下嘴硬带来的后果。
外人眼里的陆时聿翩翩风度,温润清隽,对待异性更是绅士礼貌。
这些都不假,可他温文尔雅的外表下,也有不容越拒的锋芒。
即便面前这个人是未来要和他共度一生的。
可这桩婚事从一开始就非他所意,非他所喜。。。。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