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只能受这板著之刑,外面瞧不出,内里却着实受罪。
此刻求情,春信可能会受更重的惩罚,无异于雪上加霜。
怎么都得让景帝把这口气出了,事情才能有转机。
于是她朝春信示意,让她下去领罚。
罚了春信,景帝火气略收,接过景后递来的茶。
“还打着姚府千金的幌子,这不就是欲盖弥彰嘛!”
说完将茶杯重重放下,哪还有心思喝茶。
“唉!朕都不知明日要怎么去面对群臣!”
景后欲言又止,缓缓入座。
是啊,明日上朝,那些老臣定会引经据典说什么“有伤风化”、“伤风败俗”之类的,想想都头痛。
景后等了等,待景帝火头过去才开口道:
“都怪臣妾,一听说嫣儿独自进香就乱了方寸。原本只想让姚子修带几个护卫低调入寺、暗中保护的,没料到事态会发展成这样。千不该万不该,不该让姚子修去走这一趟。可春信的职权护不了嫣儿,跟嫣儿攀不上关系的又不方便派。再者,臣妾是担心,若派禁军前去,恐打了郎家的脸。”
景帝低头不语,皇后也算是心里有郎家,气便消了一大半。
她只是不知自己对姚墨尘的谋划,错派了姚子修而已。
“唉!”景帝敲打着桌面,“什么时候才能懂得,她的一言一行代表的是皇室!”
“嫣儿自下嫁郎家,百姓皆称赞她孝敬公婆、温婉和顺、惜老扶贫。这次…说是不慎落水,姚子修去救才…”
景帝摊着手,“这话能跟群臣百姓去张榜解释?”
景后低下头,无言以对。
景帝无力地扶额摇头,“此事若郎坤能稳住,过段时日便可停息物议。以他的性格,应会委屈自己顾全大局。”
景后知道此话可信,却仍免不了内心酸楚。
“明日臣妾赏赐郎家便是。”
景帝乜斜着看了她一眼,竟笑了。
“你以为,郎坤看得上你的赏赐?若他是重名图利之徒,当初便不会舍生取义,也不会一年多不与嫣儿圆房!”
景后心里一个格楞,“皇上知晓此事?”
不圆房,一直是横在帝后之间的窗户纸,二人你不提他不问。
此刻窗户纸被捅破,景帝自觉失言。
“皇后对驸马府事无巨细地打听,希望能起到好作用吧。”
说罢便起身向殿外走去,打算离开。
“皇上!”景后慌忙站起,“皇上既来了,便不能离开长乐宫。”
景帝停下脚步,听她如何分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