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有自尊、会委屈、会痛,她也一样啊!”
郎坤没想到下一句景后会站在公主的角度向他讨伐。
这让他丢盔弃甲。
对于公主无端遭受的冷落,他真的毫无辩驳之力。
郎坤的愤怒被彻底击碎,皇后也不再咆哮。
“郎少傅,做人不能太迂腐,免得累及家人。嗯?”
又是威胁。
走出皇城,郎坤并没回府,而是找了家酒馆,要了个雅间自斟自饮。
今日是他的生辰,他,二十一了。
无数人羡慕他山鸡变凤凰的际遇和速度,却无人知晓风光背后的隐痛与不堪。
他好怀念在武馆的那些日子啊。
怀念那些谈天说地、狂放不羁、不醉不归的日子。
他孤独太久了。
回到府中,郎坤给爹娘请了安,不由自主地移步至竹梦斋。
洞房之后,他再未踏足过这里。
卧房内掌着灯,门外站定,他听到阿月的声音。
“从晌午驸马入宫,殿下就心神不宁的,晚饭也吃不下。唉,您对驸马这么好,就算是块石头也该捂热了,真真是茅坑里的石头,又臭又硬!”
若是往常,他定会怒火中烧。
但今夜,他一点都不生气,甚至还觉得阿月骂得对。
“驸马对殿下这样,奴婢可不舍得嫁。奴婢啊,永远陪着殿下,不让殿下落单。”
听到“落单”两字,郎坤有些悲哀。
除了这个伶牙俐齿的小阿月,公主再无贴心依靠之人。
他静立在门口,一动不动。
“落单”二字同样触痛了屋内的少嫣。
哪怕被扔去磁州那种偏远之地都未曾感受过落单的她,大婚后的每一日都深刻感受到了孤独的滋味。
一个月前她便备好了郎坤的生辰礼物,一把精致小巧却锋利无比的短刀。
今日郎家人难得聚在一起庆贺生辰,郎坤都不曾打开匣子看一眼,便命人收去翠墨轩。
郎父郎母也无精打采,整个生辰宴的气氛都很压抑。
半年前刚入府那会儿,她还会讲些趣事调节气氛。
而如今,她已经对诡异的气氛习以为常,懒得去深究原因。
心就像老了好几岁,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。
若非阿月伴着,想方设法逗她开心,她都不知自己如何撑得下去。
想着堂堂一国公主,被一个奴婢可怜着,那些平日里强撑着的自尊轰然倒塌。
“哎呀殿下,怎么哭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