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哥哥……”她几?乎是下?意识的向兄长求助,可与平时不同的是这次她的呼喊没有得?到回应。
不远处,阿药藏在树木的阴影里?,用力捂住了嘴。她看到了那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,也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少女。
她没有见过那名少女,但大概能够猜测出对方就是天?天?被灶门炭治郎挂在嘴边炫耀的‘世界上最漂亮懂事的妹妹!’——灶门祢豆子?。
只是现在少女的脸被头发和血液遮住,阿药看不出对方到底是不是如灶门炭治郎所说,是在镇上备受好评的美人。
在灶门祢豆子?的怀里?,还?蜷缩着一个小小的身影,那是一个大概两岁左右的小男孩,柔软的黑发贴在惨白的脸颊,小小的手掌上还?套着一双兔毛手套。
和花子?的那双同一个款式,出自付丧神之手。
只是现在原本应该雪白的手套被染上了刺目的鲜红。手套原本应该是毛茸茸的质感,但被他们身下?的血所打湿,变的像是在泥水里?别人践踏了好几?脚一般湿漉漉的。
“六太?”阿药不确定的唤了一声,声音小到她自己都?不确定到底有没有发出过声音。
鬼的无感是极其敏锐的,可她现在只能听见灶门祢豆子?的心?跳声,而灶门六太?的,则是格外的安静。
只是稍微混着一种奇怪的声响,像是稚嫩的花正在腐败凋谢的声音。压抑的,像是把人拖入了深海一般,令人喘不上气的声音。
阿药用力捂着嘴,竭力制止自己发出声音。
“嗯……你?不是啊。”
鬼舞辻无惨突然?出声惊到了他,即使隔着这么一段距离,她依旧能清晰的,一字一句的听到男人说的话。
阿药将目光从祢豆子?身上移开?,她看到背对着她到鬼舞辻无惨手里?正捏着一个女人的脖颈。
白皙脆弱,属于?人类的脖颈。
她还?没来得?及反应,女人纤细的脖颈就被鬼舞辻无惨一手掐断,软趴趴的以一个正常来说完全不可能的角度垂到了肩上。
心?脏猛的跳动了两下?,阿药在自己快要?叫出来之前狠狠的一口咬住了自己的手臂,把差点冲出口的惊呼压在了血肉和口腔之中。
另一边,鬼舞辻无惨不带任何感情的看了一眼已经没有了生气的女人,手一松,看着对方像破烂的人偶一般倒下?去,砸到地板后发出砰的闷响。
他要?的只是日之呼吸的后代,这个没有灶门家血脉的女人对他来说,连尝试都?价值都?没有。
阿药看着男人的背影,对方的一举一动,就连只是手指细微的动作动能引起她身体的战栗。
她对鬼舞辻无惨的恐惧已经刻入了骨髓,即使看到这一幕她也只能僵在原地无法动弹。胸口的标记也像是在催促她离开?一般,恨不得?给她胸口开?个洞,火燎燎的灼烧着皮肤。
怎么办……
阿药握紧了短刀的刀柄,一瞬间产生了转身逃跑的念头。
她原本过来查看情况,是想着要?帮灶门一家的。可现在看来,她没有自己原本想象那般勇敢。
鬼舞辻无惨都?没发现她,但只是站在那里?就足够让她惧怕的了。
快跑!快跑!快跑……
脑子?里?有个声音不断的催促她离开?这里?。那天?晚上的画面反复闪过,巨大的恐惧似乎要?将她淹没。
“咔哒……”
少女手里?的短刀突然?发出了细微又清脆的响声,拽着她的手,把她从名为?绝望的深渊里?拉回里?几?寸。
付丧神从刚才到现在都?没有说话,就像是一把普普通通的刀刃一般,只是安静的躺在审神者的手心?里?。
他没有出声建议阿药帮忙或是逃走。他是刀剑付丧神,无论审神者做出什么决定都?会?遵从。
血珠从阿药的嘴角滚落。少女一把抓紧了袖子?,止住手臂的颤抖。
她又抬起头看了眼不远处的那一家人,对鬼舞辻无惨的恐惧让她始终没法集中注意的去确认到底还?有没人活着。
现在被恐惧缠绕的她,只能听到离她最近的灶门祢豆子?身上,渐渐变的缓慢的心?跳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