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直视景王的双眼,目光坚定,不再掩饰心中的疑惑,仿若一把利剑,直直地刺向问题的核心。
她直视景王的双眼,不再掩饰心中的疑惑。
“……自是本王的贵客。”景王语气平淡,似乎不愿多谈。
“是女眷?”崔瑢瑢步步紧逼。
“……是。”景王微微皱眉,犹豫了一下,也没隐瞒。
崔瑢瑢继续追问:“她还擅医?”
“……算是吧。”景王的回答愈含糊。
“是姜映梨吧?”
说到此时,崔瑢瑢的话语里都带上了笃定。
景王眯了眯眼,缓缓道,“当然不是。只是对医术感兴趣的女眷罢了。崔瑢瑢,你只是本王的医女,应当不需要对你连身边女眷都一一告知吧?”
闻言,崔瑢瑢的脸色变了变,心口骤然一疼,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。
她勉强挤出一抹笑,抬起下巴,“自是不需要。”
这些年来,她一直以为自己在景王心中是不同的。
不仅仅是因为她的医术,更因为他们之间那些看似无意的关怀与默契。
每每王爷病情加重,她总是日夜守候;而每当她疲惫不堪,王爷也会命人端来一碗热汤,问候几句。
这些年来,她渐渐把景王府当成了家,把照顾景王的健康当成了己任。
从未想过,在王爷眼中,自己竟只是一名“医女”,甚至不值得信任。
“我再问王爷一句,那屋子里的住的真的不是姜映梨吗?那梨花梳子,那软裘,还有那些饰衣裳……都是与她的喜好和身高都相差不大的……”
崔瑢瑢语气坚定,眼中满是执着。
这一次,她不仅仅是为了确认姜映梨的下落,更是为了确认自己在景王心中的位置。
“崔瑢瑢,你多虑了。”景王矢口否认,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,“你今日怎么这般咄咄逼人?难道是因为谢若微的到来,让你心绪不宁?”
崔瑢瑢面色一白,这话无异于指责她心有二意,对谢若微余情未了。
“王爷!”她声音微颤,“我对王爷一向忠心耿耿,从未有半分二心。我之所以追问,是因为作为医者,我有责任知道是否王爷有更换医者的打算?”
景王冷笑一声,“是吗?本王怎么看你是对本王的决定多有不满?莫非你觉得,本王不该瞒着你?”
崔瑢瑢情绪激动起来,竟忍不住提高了声音,“王爷若是信任我,又何必对我隐瞒?若您真有心想换个大夫,与我直说便是,何必养个在府中,又不叫我知晓,如此后续若是您的病情又变故,用的药相克,又该如何是好?”
景王眼中闪过一丝讶异,显然没想到一向温顺的崔瑢瑢会如此激动。
他眉头一皱,语气越冷硬:“崔瑢瑢,你未免太过放肆了。本王的决定,何时轮到你来质疑?你若是对本王有意见,大可离开!”
崔瑢瑢心中一痛,眼眶不禁有些泛红。多年来的辛劳付出,竟换来如此绝情的话语。
她深吸一口气,努力平复心情,却依然忍不住声音颤:“王爷,我不是在质疑您的决定,只是……只是不明白为何要对我隐瞒。”
“您若是觉得我不堪大用,我离开就是!”
见她真的要离开,景王的眼神也柔和了几分,忙喊住她:“崔姑娘,有些事情,并非你所想的那般简单。本王自有本王的考量,并非是不信任你,而是……这事关系重大,知道的人越少越好。”
崔瑢瑢闭了闭眼,蓦地从衣袖里掏出一瓶药,走上两步,放在了桌上,“那这瓶药如何解释?”
说着,她把药丸倒了出来,洁白如雪的圆药丸滚在红漆桌面格外的显眼醒目,“这些药珍贵无比,当初姜映梨就是拿这些药给王爷治的病。您若是没见过姜映梨,是断然无法得到这些的!”
景王低头望着那些药丸,眼眸缩了缩,眼底划过一抹着恼。
没想到,她竟还留了这一手。
“这些方才绣衣使们都没注意到,但我接触过姜映梨,您总得给我个解释吧?为什么谢若微会带人来您庄子里搜查姜映梨的下落,而她的东西又这般恰好的出现在您这里……”崔瑢瑢声音平静,眼神却如火炬般灼热。
她抬眸,紧紧地望着景王,“就算是当挡箭牌,也总得当个明白人吧。”
景王沉默良久,终于叹了口气,面色略显疲惫:“崔姑娘实在太过聪明了,本王竟然瞒不过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