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肇道:“罗寰是一头老狐狸,怕他暗中作梗。”
薛绥望着他肩上狰狞的伤口。
“萧璟任户部侍郎的时候,只怕早将账簿转移或是另做处理。不然,端王查金部司贪腐,查了那么久,也没见端掉几个有分量的官吏……”
“那是李桓心存顾虑,要维持仁厚之名。”李肇冷冷一笑:“更何况,父皇让我清查的是,崇昭五年至崇昭十一年。”
崇昭五年至崇昭十一年?
薛绥沉思片刻,缓缓说道。
“崇昭五年,西兹不再向大梁朝贡,时常扰边……”
“崇昭六年,多地洪涝,户部拨款救灾频繁。”
“崇昭七年,朝廷修缮皇陵,耗费甚多。”
“崇昭八年,推行新税法,赋税变动。”
“崇昭九年,兴修水利,工程款项繁杂。”
停顿一下,她看着李肇。
“而平乐在西山别院大兴土木,已是崇昭十一年年底的事了……”
李肇闻声笑了起来,“薛平安啊薛平安,你这般聪慧过人,孤该如何夸你才好?”
薛绥冷眼相对,“太子爷不找我讨债,便是极好。”
李肇不着痕迹地扬了一下眉梢,“那你说,孤从哪一根瓜蔓查起,才能摘到大瓜?”
薛绥没有回答,不冷不热地哼声:“明日郑国公家的女儿及笄,我得去赴宴,可没空陪太子殿下吃瓜……”
李肇心下了然。
户部尚书罗寰,与郑国公郭丕乃是儿女亲家。
而刚刚被治罪的户部侍郎萧璟,多年来在罗寰的眼皮子底下肆意妄为,罗寰肯定也干净不了。
李桓查了那么久没查出罗寰,想必也因这层关系……
但李肇不会惯着他们。
“孤最喜挖根溯源,除恶务尽,一个不留。”
薛绥提醒道:“小心瓜蔓没牵出瓜来,倒惹出一堆刺猬。”
她手上用了几分力度,伤口的疼痛让李肇闷哼一声。
回头见她黑眸带笑,又不由扬唇,身子前倾上去,似笑非笑地问她。
“这蛊……当真不会要人命?”
“要命的不是蛊。”薛绥指尖轻抬,戳在他疼痛的肩膀上,使劲一拧,“是殿下的取舍。”
“痛!”
“……”
“再不住手,孤叫人了……”
“……”
李肇:除了没人痛,哪里都痛!
薛绥:那双倍月票,让读友们给你投几票吧?
李肇:好,上次胸口碎大石,这次孤徒手劈砖,单臂举鼎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