伤痕文学悄然无声的消失了,大家忽然意识到,在一百多位作家和理论家组成的会议上,竟然几乎没有提到过这种小说。
伤痕文学已死。
这本来就是要生的事情,然而因为余切的介入,使得所有人相信余切仍然在对两年前的事情赶尽杀绝,他就像是那些屠灭人整个宗派的老祖一样,将敌人连根拔起。
绝对不要惹余切!
花样繁多的文学理论先后出现,令一众文学杂志眼花缭乱,可以说,这一次的交流比过去一整年的纸上造车都要有成就。
最后,余切提议:大家应该用写小说、写游记、或是写点评论文章,把这一次会议的成果扩大,宣传更多的人来关注。
他当然是为了宣传“糖丸”!
在一众小说井喷的状态下,事情的起因就会被大众注意到。
王安亿找到余切:“屈铁宁让我问你,你到底什么时候写下一部小说?她肯定给你写一个好的评论。”
余切说:“我是起人?我怎么会不写?很快就会出来。”
余桦和刘振云都有收获,余桦的收获尤其大:他已经敢写小说了。余桦告诉余切:“我现在有一个小说的想法,我想要尽快创作出来。”
“什么小说?”
“一个十八岁的少年,勇敢的出远门,他坐上火车,遇见了不同的人和不同的事……”
哦,余桦的成名作。
余桦终于要登堂入室了,《十八岁出远门》这部小说写出来之后,余桦才真正被认为是可造之材。
“你去哪里?《京城文学》还是《十月》?”
余桦想也不想道:“当然到《十月》。他们对我太好,好吃好喝好住供着我两个多月,而且,他们也有你。”
如果没记错,余切的编辑张守任也是进修班的教师之一。张守任肯定会喜欢余桦的新小说。
因此,余切直接告诉余桦:“你赶快把小说写出来,我和张守任举荐你,然后你去进修班上课。”
“那你呢?”余桦说。
“我做个助教?或者是老师。”余切说。
余桦却一点不觉得奇怪,在他看来,只论写小说这个事情,余切绝对足够当老师。
余切问他:“那你到底去不去进修班?这是个半年的长班,你要和你过去的生活告别了。”
余桦斩钉截铁:“我当然去。”
他随即回到小县城和自己的女朋友告别,女朋友吓唬他:“要么分手,要么留在这。”
余桦头也不回的走了。
女朋友又拦住他,问他为什么那么绝情?
历史上余桦想这个事情,想了七八年,他现在提前想通了。
“我原来是热爱文学的。我表现的云淡风轻,都是因为我真的嫉妒别人的才华。”
“我碰到一个作家刘振云,我又碰到一个作家管谟业,刘振云说他当作家是因为赚外快,我是因为不想做牙医,管谟业说他为了换一双军靴!我们全都没有说老实话。”
“我其实喜欢文学,就像是我喜欢蓝色的大海一样,不真实但美丽,这种大海,在我们县城是没有的,我要离开了。”
“这一次,我要一直游到海水变蓝。”
余桦抛下这句话,就去了进修班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