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都?不知?道她是谁,在哪里,去哪儿?找这些东西?找到?了也不能确定就是她的。
祝卿安:“那孩子娘亲的呢?可有?”
韦天鹏脸都?黑了,他当年但凡瞧得上?那妓子一点,都?不至于现在大?海捞针,妓子的脏东西又怎么可能拿,谁知?道从哪个野男人身上?骗的,能烧的早烧完了。
“都?没有,”他神情里有显而易见的暴躁,“我的不行么?”
祝卿安:“按理说作为生父,是可以?的,但坊主和孩子缘分浅,没在身边养过一天,日日所处之地又气息驳杂,不大?好用,推卦寻出的方向也会很模糊,准确率不高。”
韦天鹏:“这也不行,那也不行,要?你何用!”
“在下才疏学浅,没有合适媒介,确实推演不出,”祝卿安当即起身,“坊主另请高明?吧。”
“啪——”
突如其来?的茶盏脚边炸开,力道之大?,瓷碎几乎成了粉末。
韦天鹏眸色阴鸷:“我看你是不知?道,自己在和什么人说话——这逍遥十八寨,只要?我韦天鹏想要?,什么都?能得到?,包括你的命!”
“坊主看来?也不知?道,自己在跟什么人说话——我的命,阁下不是已经试图取过了?”
祝卿安冷笑一声,转身往外走:“告辞。”
“站住!”
韦天鹏拦住人,咬牙切齿:“我帮你寻!”
祝卿安并未停驻:“那便待坊主有所得后,我再来?请卦,告辞。”
他离开的速度非常快,无它,实在是被房间气味熏得头疼。
那是很难形容的一种味道,臭,酸,涩,哪怕透出一点点,都?让他觉得恶心,想吐,脑门一跳一跳的疼,跟这种气息纠缠的每一秒,他都?觉得自己的气运在被啃噬,非常非常难受。
到?底是什么味道,这么冲……
祝卿安想起临行前给自己卜的卦,非常重要?,未必是自己想要?,但一定得察觉找出来?,否则日后一定会后悔的东西……是在这里么?是什么?
他表情凝重,房间里的人也不遑多让,韦天鹏双手握拳,克制了半天,仍然?没克制住,脚往前一踹,桌子塞到?墙上?,摔了个稀巴烂。
“百、花、阁……”
他豁的站起:“来?人!去给我砸了贱人葭茀的场子!”
“可是现在……”心腹来?的很快,表情迟疑,似乎想劝。
“就现在,”韦天鹏眼珠子移过来?,森冷阴戾,“你不去,是想老子自己动手?”
“不,不敢……来?人,随我来?!”
小半个时辰不到?,北边突然?火光大?现,那是万花阁的方向。
逍遥赌坊里,立时有一道身影飞跃而出,轻灵巧逸,迅疾如雨燕,身材纤细娉婷,乌发云鬓,眉眼如月光清冷。
“姐姐——”
商言已忙完出赌坊,原不知?为何,推门出来?了竟不想走,现在知?道了,想也不想就追过来?,清澈眼底盈着?满满的光,连声音里都?是直白又热烈的欣喜:“含霜姐姐!”
含霜一如既往疏冷:“不要?跟来?!”
商言听出了警告意?味:“可是你……”
含霜:“与你无关。”
商言不敢再跑,不想给对方添麻烦,但又却不过心中担忧,巴巴看着?她,小声道:“那你小心……珍重自己,不要?受伤,可以?么?”
卑微又赤诚,连愿望都?小小的,不敢多说一句。
含霜没说话,背影渐渐远去,漫天星光下,灯火阑珊里,像无言的风,分明?温柔拂过哪里,却没人知?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