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这时候,斥候前来报告了青州南边的战况。
原是前几日,沧州军已在南边现了云州军队来犯的痕迹,谢淮便增兵去探。
云州如今的统领武振山本是云州副将,杀了当时的节度使篡权而来,野心勃勃、心思狡诈。
由于从前沧州离得远,谢淮与他还没有直接起冲突,而并州节度使曹良卿则与他水火不容。
原因无他,并州曹良卿乃越朝老臣,一心拥护正统,一心想把成帝谢渡从蜀中拥立回来。
而云州武振山是杀了原本节度使上位的乱臣贼子,两州又相互接壤,自然纷争不断。
谢淮嘴角一掀,他原以为,云州武振山要和并州曹良卿相杀到老呢,结果还是忍不住,跑来吃他的地盘了。
谢淮展开战报,越看笑意越重:“废物,连青州地盘都不敢吃。”
战报上写,云州武振山派兵前来,实际上是劫掠从云朔逃跑的那群肥羊。
从云朔逃跑的世家富商,手上有着大量的财产,云州武振山就是为了吃下这些人肉财产,才冒险派兵前来掠夺。
正巧逃窜的北鞑也遇到了那群世家商户,大肆屠杀泄愤。
云州军来的时候,青州南部边境已经尸横遍野了。
云州军与北鞑展开血战,最后带走了侥幸活下来的那群肥羊,对其进行进一步的敲骨吸髓。
谢淮手指节奏性敲打着桌面,真是世事无常,云朔此次从南边出逃的世家商户们,花了千金万金购买一次活命的机会。
甚至不惜在四周设置士兵,砍杀冲阵百姓,以示银钱购买一个名额的珍贵。
可命运这回事谁说得清,留在城中的无辜百姓活了下来,而逃走的那群达官贵胄、世家商户却先后成了北鞑的泄屠杀对象,与云州武振山的钱篓子肥羊。
一个取命,一个夺财,硬生生被切成了好几份贩卖。
当真可笑、可悲、可叹,只感一句,世事如棋,乾坤莫测。
乱世之中,正是天下洗牌之际。
“燕别山。”谢淮下令。
“是!”燕别山听令。
“去把那群肥羊的尸体运回来。”谢淮慢条斯理下令。
燕别山抬,有什么话欲言又止。
“有话快说。”谢淮心情本就不怎么好,乜了燕别山一眼。
“那……今晚连夜去南边,就读不了书了哦……”燕别山那么大一个壮汉,支支吾吾地对着手指。
“是将军您让我去的,可不是我故意不读书的。”
谢淮忍不住冷笑一声,“嗯,今晚的免了。”
燕别山本来松了一口气,然后瞬间意识到谢淮到底在说什么:“那……那明日呢?”
“明日回不来,加二十篇;后日回不来,加四十篇。”谢淮看向下的燕别山。
燕别山哇哇大叫起来,“将军,一来一回,还要运尸体,起码要两日才对啊?!”
“哦,你以为,我为何要免你第一日?”谢淮笑得嚣张。
因为一日肯定不够,起步就得两日啊,傻小子。
反正一日二十篇,怎么也不得少。
若是惫懒想逃避读书,反而会越加越多,到时当真补都补不完了。
燕别山欲哭无泪的领命,留下谢淮在原地转了转小狼毫。
别当他没看到,这货还贼心不死,方才偷觑了好几次书房深处,意图去寻找那个娇小的身影。
在他的地盘觊觎他的女人,当他是死的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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