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名学生提问:“Hine为什么关注移民?”顾言淡淡一笑,回答道:“他视摄影为社会改革的工具。希望这些照片能推动劳工改善,赋予被遗忘者声音。”林若曦的嘴角泛起一丝苦笑。
她不能再逗留——她得回到周明远身边。
轻叹一声,她转身离开,脚步在空荡的走廊上回响,思绪却仍停留在那间教室,系在《底层乘客舱》的影像和顾言深刻的见解上。
她回到车里,滑入副驾驶座。
周明远睁开眼睛,瞥了她一眼。
“都拿到了吗?”他轻声问。她点点头,系好安全带,他发动引擎。车子驶离校园,但她的思绪仍在那间教室,与顾言的讲课声缠绕。
回家路上,周明远接了个工作电话,声音渐行渐远,仿佛与她身处两个世界。
她望着窗外流动的霓虹灯光,心中涌起一阵孤独。
回到家,他径直走进书房,门缝里透出冷白色的灯光。
林若曦站在门口,望着他的背影,轻声说:“明远,我们好久没好好聊过了。”
“嗯,”他头也不回,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,“最近太忙,等这个项目结束吧。”
“可每个项目结束,又会有新项目。”她低声说,语气中满是疲惫。
没有回应,只有键盘声冷冰冰地传来,像一道无形的墙,将他们隔离。
她轻轻关上门,走进卧室,坐在床边,拿出手机。
屏幕上跳出顾言刚发来的照片:她靠在工作室的落地窗边,阳光透过纱帘在她脸上洒下细密的光影,眼神迷离而忧伤,像一只被囚禁的蝴蝶,美丽却脆弱。
“您很适合这种氛围,”顾言的下一条消息写道,“像是被困在精致牢笼里的蝴蝶,美丽却无路可逃。”这句话像一根针,直刺她的心底。
她望向书房透出的冷光,仿佛印证了顾言的形容。
“明天有个特别拍摄,主题‘禁忌的渴望’,您愿意来吗?”顾言又问。她凝视屏幕,手指在键盘上悬停了片刻,最终回复:“我会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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近几年,周明远常感到力不从心,尤其是在夫妻生活中。
他曾以为是年龄的缘故,却不愿承认自己正在失去某些能力。
三年前,他悄悄去了医院,挂了个泌尿科的号。
检查结果却让他意外:身体机能一切正常,医生却建议他去心理科或找心理咨询师诊断,“可能是压力太大,或者心理上的原因。”他无法接受这个结论——心理问题?
他一个事业有成的男人,怎么会有这种毛病?
是工作的重担,还是对婚姻的倦怠?
他没告诉林若曦,只是默默将那份检查报告塞进书房抽屉的最深处。
从那以后,他更少主动靠近她,连偶尔的拥抱都变得敷衍,甚至带着一丝逃避。
他坐在书房,目光偶尔落在抽屉上,心中五味杂陈。
他爱她,但他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份无力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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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清晨,周明远留下便条:“今晚晚归,别等我吃饭。”林若曦站在客厅,看着那张熟悉的字条,嘴角泛起一丝苦笑。
她走进卧室,换上墨绿色丝质长裙,裙摆如水般流淌,衬得她气质更加优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