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真的受过心灵的折磨,才会觉得世道黑白分明,输赢有界限。
崔正澜的确还年轻,是个有福之人。
直到亥时初,众人才散,各自回家。
没有宵禁、又没有人报官说闹匪患,夜里巡城司衙门的人不会巡夜;加上盂兰盆节本就热闹,路上车马、行人如织。
骆宁带着自己的丫鬟、蔺昭等人,下了画舫继续逛了片刻。
在小贩摊前流连,骆宁瞧见一个背影。
他不管走到哪里,四周的人都在偷偷打量。
许是气质格外出众。
再看他,也是着朱红色袍子。和崔正卿的风流不羁相比,他更有几分妖冶,却不柔弱。
骆宁与他,隔着灯火再次对视了一眼。
是画舫上见过的那人。
他先挪开了视线,骆宁也收回目光。
蔺昭和秋华、秋兰也看。
“……我总讨厌这些贵公子着朱红色袍子,谁穿都难美观。今日见了两个特例。”蔺昭说。
骆宁:“方才那位算一个?”
她指刚刚走过去那人。
“算。”
“还有一个是谁?崔少爷?”骆宁又问。
蔺昭笑道:“您猜得很准。”
骆宁倒是不反感男子着朱红袍,可能是从小认知里觉得,这样穿是“尊贵”。
四人买了几样吃食、各色玩意儿,这才上了马车。
萧怀沣、辰王和崔正卿去了一处茶楼,聊点正事。
主要是说南边的运输。
“……叫你让利私盐,又暗中培养咱们的人,目前这条线赚得非常丰厚,又消息灵通。
况且南边的官员,多半都有把柄在咱们手里,哪怕他们出身望族。”辰王笑着对萧怀沣说,“我这招,主意不错吧?”
“私盐成灾,就怕能放不能收。”萧怀沣微微蹙眉。
崔正卿说:“管它。现在抢的,又不是百姓的利,而是……”
说着,他声音低下去。
这是大忌讳。
辰王好奇看萧怀沣:“你当时认可此事,怎么突然来担忧?是出了什么事吗?你打小思虑长远。”
“是我的王妃。”萧怀沣道。
。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