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闻枭:“亲兄妹。”
年轻君子懵:“啊??”
那么,这句话的意思是……
赵闻枭淡定总结:“不是很亲的亲兄妹。”
“不管怎么说,你们认识对么?”年轻君子脸都憋红了。
——也有可能是羞窘而红的。
蒙恬看了嬴政一眼,不见他动,只好出列行礼:“我们的确认识。”
年轻君子松了一口气:“那就好,可否请君子先劝劝淑女,莫要冲动。”
蒙毅扛着昏过去的男人,问了句:“到底发生何事了?”
其他人也都好奇,齐刷刷看向他。
还没来得及说,背后就涌入一批乡里的武吏,先声夺人:“发生什么事情了!”
“有、有贼盗入室,欲夺老师手中金,被这位淑女一下提起领子,丢到墙外去了。”
年轻君子虽有些羞赧,可思绪和口齿都分外清晰,并不耽搁事儿。
武吏扫过又瘦又矮的赵闻枭,满脸怀疑,又见一方已昏迷,无法核验他们话里的真假,只得先将人全部投入狱中。
半途,赵闻枭见狱史已挎着一个木箱子跑去“往诊”(侦查现场),还感叹了一句:“秦国出警的速度可真快啊,这效率,不错。”
嬴政心情复杂,不想理她。
赵闻枭偏要招惹他:“秦文正,我还是第一次被人抓欸。”
嬴政深呼吸一口气:“被抓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么?你到底在高兴什么!”
她脑子里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。
“人生体验嘛。”赵闻枭无聊,故意逗他,“你这人真是古板无趣,这多好玩啊。坐牢这种事情,人生能得几回有呢?既然经历送上门来,何不好好体验一番?”她还特意抛去一个得意的眼神,“对吧?”
嬴政:“……”
手,又有些痒了。
他只盼在路上别碰上认识的大臣。
不然,他这脸都不知道往哪里搁才好。
“小妹所言,倒是鲜听。”老者坐在木轿上,被武吏抬着走,他顺着花白长须,笑得乐呵,“不知师承何人?”
到底是怎样的人,才会教出这样的弟子来。
赵闻枭转头看那双藏在褶子皮底下,却依然明亮,并不浑浊的眼睛,微微一笑,收敛许多:“我老师不在这个世界。”
老者笑意敛了些:“老夫失言了。”
“小事。”赵闻枭好奇打量他,“老人家居然不觉得我说的话离经叛道?”
这么不闭塞的老人家,还真是不多见。
老者顺须浅笑:“人,天生就会支配自己的经历,就像凫过水的鸭子才知道自己会凫水一样,若无经历,便一辈子只能停滞在最初的样子。这么看,你说的也没错。”
人,确实需要放平心态看待自己的经历,自己教养自己也很不错。
老者忽而领悟到一些新的东西,一下陷入沉思。
赵闻枭竖起大拇指:“老人家有大智慧。”她回头扫嬴政,“不像我们年轻人,脑子还不够开明,固执、古板,目不见睫。”
嬴政:“……”
依他看,有些人分明是指猫言虎。2
“目不见睫。”老者短暂回神,重复念叨一遍,问她,“小妹也看过公子非的《喻老》?”
什么玩意儿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