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然了,她也不会。
不过她并不知道,嬴政已经将纸张和石墨黏土混合的铅条都给扔掉了。
啃完一整只火鸡后,她把手上的油弄干净,便去架子上把晒干的纸小心掀下来。
由于浆液不够细,她做出来的纸非常毛躁,还有从中间翘出来的、头发丝大小的干草。
而且纸张的柔韧性不够,很容易就破。
赵闻枭没资格嫌弃自己做的东西,随手拿起不同调和比例的铅条,一根根试效果,并且把调配的比例写在纸张上,卷起来,放进竹筒保管。
最好的比例,她直接记下来,另外誊一份,放进另一棵树上的竹筒里。
这种精细活,比做个弩机还要耗费她的功夫,一个下午就那样过去了。
她给黑美洲虎喂了清晨挤来的奶——那奶袋还是她折返剖了母体的胃,洗干净而成。
小崽子吃饱,她才上树将倒挂的火鸡取下来,准备烤烤吃。
这一看,她怒了。
“哪个缺德玩意儿来偷鸡!给我鸡头鸡翅鸡屁股全啃了!!”
鸡胸肉那些其实也没怎么放过,整只鸡已面目全非,快要剩个架子了。
行李准备妥当,打算探一探美洲五大部落的赵闻枭,马上改了主意。
“我倒是要看看,什么东西敢从我嘴里夺食。”她冷笑着,一连蹲守了十日。
嬴政和买卖什么的,彻底被她抛到脑后。
火凰:“……”
一个人的倔强程度,为什么能比它们只会执行指令的系统还要厉害。
第十一日。
一步步将剥干净的火鸡吊到更外沿的赵闻枭,终于看见了将她火鸡啃得面目全非的罪魁祸首——白头海雕。
白头海雕是美洲特有的雕,它们体型巨大且凶猛,是出了名的海上霸王,惨遭钩子手的鱼类和海鸟不计其数,所以它还被称为“鸟王”。
但在现代,白头海雕已是濒危动物,十分珍贵。
在现在么——
赵闻枭也不清楚。
“算了算了。”她嘀嘀咕咕,存了一分野外工作者的职业良心,安慰自己,“人与自然要和谐相处,原谅它一次好了。”
然后。
白头海雕在第十二日,又上门觅食,将她挂在树上的存粮吃了。
存粮还是几头羊。
“岂有此理!”赵闻枭拍着大腿,在两只小黑美洲虎好奇的金黄大眼睛里,怒气冲冲提着秦剑去砍竹子,“婶能忍,老娘也忍不了了。”
这鸟儿,她非要抓住打一顿屁股不可!
火凰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