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深知统叶护可汗身份非凡,刚擒获他,生怕夜长梦多,万一西突厥的援兵赶来营救,可就功亏一篑了。
于是,大伙连忙手忙脚乱地收拾起行囊,准备启程返回龟兹。
这边刚拾掇妥当,正准备出,寂静的夜空中却骤然传来一阵阵由远及近的马蹄声,如密集的鼓点,敲击在众人的心间。
“这不是咱们的人,在这荒郊野外,此地距离龟兹太远了,咱们的人不可能这会儿出现。”
程咬金久经沙场,一听这动静,脸色瞬间微微一变,多年的战斗经验让他敏锐地察觉到危险将至。
仅凭这愈清晰、震得大地微微颤抖的马蹄声,便能敏锐察觉出,对方来袭的兵马绝非少数。
此时此刻,此地没有武信,李元霸那般宛如战神下凡、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无敌猛将。
虽说鳌鱼作战勇猛无畏,恰似猛虎下山,悍不畏死。
骁果军亦是训练有素、精锐非凡,可毕竟双拳难敌四手,好汉架不住人多,面对这来势汹汹、兵力悬殊的局面。
他们纵有一腔热血、浑身解数,想要以寡敌众,做到以一敌万,却也是难如登天。
程咬金一个箭步冲过去,拉过尤俊达,神色凝重地说道:
“带着殿下先走,俺老程给你们殿后!”
他们此番擒获统叶护可汗虽是大功一件,但武浊身份特殊,他可是武信的儿子,绝对不能有半点闪失,更不能落入西突厥人手里。
否则,西突厥人定会将其视作拿捏隋军的绝佳把柄,用来威胁武信退兵。
程咬金太了解武信了,这位就是个心狠手辣的主。
倘若西突厥人真以武浊的性命相要挟,武信绝对不会受人拿捏,为了大局,他定会果断舍弃武浊。
到那时,武浊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。
而隋军也会为了给武浊报仇,杀光所有西突厥人。
所以,无论如何,都得先保住武浊。
“我留下!
倘若战死,就把国公之位给我儿!”
鳌鱼眼神坚毅,透着一股视死如归的决然。
他用力推了一把程咬金,脸上竟还挂着一抹笑容,那笑容里满是无畏与坦然。
这生死攸关的时刻,他早已将个人生死置之度外,心中只想着为兄弟争取逃生的机会,为儿子谋一个未来。
“老鱼,你……”
程咬金一时语塞,瞪大了眼睛。
他想要劝阻,却又不知从何说起。
毕竟敌人太多了,他们就算拼死相抗,也会落个战败的下场。
“走吧,敌人太多了。”
鳌鱼简短有力地说道,话语中没有丝毫的犹豫。
话音刚落,他便利落地翻身上了战马,双腿一夹马腹,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,向着那如潮水般涌来的敌群中奋勇杀去。
在这种关乎生死存亡的大局面前,程咬金并非优柔寡断、婆婆妈妈之人。
他深知敌人的数量太多,不是他们一千人能应付,也明白此时的当务之急是要让武浊尽快脱离险境。
于是,他咬了咬牙,转身带着武浊等人往外奔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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