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等他做出反应,那边注意到他回头后的男孩面上的寂寞之色一扫而空,腼腆又温柔的笑颜再次出现在那张俊秀又可爱的小脸上。
他不再迟疑,转身又噔噔噔跑回去,对上黑发男孩微微疑惑又担心的目光时,他忽然伸出手,用力,但害羞地抱了抱他,郑重其事地许下承诺:「早点回家,Hiro!明天见!」
蓝眸的黑发孩童眼睛一亮,嘴角一抿,露出一个深深的、甜度爆表的笑容。
明天见!Zero!
*
——啊,这不是……糟糕透了吗?
背过身的降谷零表情很是不妙。
一部分是因为回忆起记忆这个动作本身带来了生理反应,还有一部分则是因为这段记忆本身。
“怎么了,Whi……安室桑?”将咲良的母亲吊住一条命的今泉医生终于等到了同行接手,成功脱开了身,准备继续去救治其他人。
穿着染满血迹和尘土、已经不再是白色的白大褂走到他旁边,明明已经很累了,今泉还是注意到了自家老大的状态似乎不太对劲。
“受伤了?哪里不舒服?”他关切道。
他的目光在他的右肩停留了下,虽然之前在救人,但他也还是留了几分注意力在自家老大身上的。
是之前被压到的那里吗?
“没事,”降谷零收拾好心情,“我去找人来帮忙。”
他说着摸出手机,朝另一侧走了几步。
今泉迷惑地看着他家老大,老大果然不对劲。
电话不是之前就打过了吗?难道是还要再多找一些人过来?
他又看了看周围惨烈的情况,迅速完成了自我说服——老大是对的,还是多找点人来吧,越早越好。
虽然警视厅和公安的人赶来了,但他们的到来似乎也让制造恐|怖|袭|击的疯子更加兴奋了,瞧瞧刚刚发生的第二起|爆|炸,也不知道在刚刚的爆|炸中,又有多少人被炸伤了。
今泉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。
万一这群疯子还准备搞第三、第四次爆炸,除了那群疯子,谁受得了啊?
降谷零很快挂了电话,借着这个时间也粗略整理了下自己混乱的记忆。
——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和对方见了几次面,失去记忆前有没有好好跟人道别……
想起那双盛满真挚和欢欣的眼眸,降谷零如今所剩不多的良心有些隐隐作痛,还有几分心虚。
……好吧,参考组织以往对待其他人的方式,好好道别什么的,大概率是不可能发生的。
心里更虚了呢……
——唯一的好消息可能是他终于确认了,当初那个男孩,确实是诸伏景光。
既然今天已经以安室透的身份否认了当年的事,之后想试探要以波本的身份去试探了……不,还是先不试探了,最近工作还挺忙的。
绝对不是因为他刚刚才让一个诸伏景光黑化,不敢直接面对的缘故!
“不行了,累瘫了……”已经尽力救治濒危人员,导致自己手指都在控制不住微微颤抖了的今泉医生呻|吟一声,撑到自家诊所后,就直接就地一躺。
这个平时有着轻微洁癖的人,这会儿已经顾不得其他了,只觉得自己累得只想倒头就睡,但又因为太累反而完全睡不着。
反正地面每天都有拖,问题不大。
但是衣服好脏啊……应该脱了,但又好累,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。
想到之前为威士忌大人在爆|炸现场所做的事不下于自己,虽然不是精细类型的,但也非常消耗体力,他不由就着这个姿势,半闭着眼睛,观察起了旁边稳稳站立的男人。
然后他狠狠慕了。
可恶!
这不是除了衣服脏乱,精神上完全看不出疲惫吗?!
该说不说,不愧是威士忌大人吗!
如果不是之前看过他的体检报告,谁能相信面前这个人是被诊断为睡眠严重不足的人呢?
不过,是角度问题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