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却很坚定的摇摇头:“没有。”
“女生喜欢女生这样的事,”香樟味道浅绿的风拂动少女的校服裤脚,声音细小却肯定的说:“很美。”
许汐言望着闻染。
说实话在这以前,她连喜欢什么人这种事都没考虑过,她的生活总是被填得很满,钢琴之外还有潜水攀岩冲浪,更遑论静下来细细理一理自己的性向。
成年后许汐言交过两个女朋友,一个和她一样身处钢琴圈,另一个是口碑和流量兼具的演员。
那时候她已经离海城很远很远了,远得她都忘了这所她借读一年的高中叫什么名字。
可她会莫名其妙的想起闻染,当她自己开始谈恋爱的时候。
那个穿一身蓝白校服、看上去总是文静而干净的女孩说:“女生喜欢女生这样的事,很美。”
当下许汐言笑笑:“所以不是反感女生喜欢女生这样的事,只是反感我对吧?”
闻染张张嘴,又抿了下唇角。
“放心啦,我跟你开玩笑的。”许汐言说:“我就是不知道那封信是谁写的,想试探你一下而已。”
“……噢。”闻染蜷了下舌头。
许汐言问:“今天早上掉到地上的那两个面包。”
“嗯?”
“你吃了么?”
“……”
“果然捡起来之后还是吃掉了吧?”
“……那又怎么样啦。”
许汐言笑了声,攥着肯德基的袋子往远处走去。
走了一半又回眸,总是塌塌的睫毛含着散漫的笑意:“真不用对我这么紧张,我在这里借读不了多久的,应该就是这学期结束吧,我就走了。”
闻染愣了下,忍不住对着她背影问:“你去哪?”
许汐言回眸挑了挑唇:“柏丽思皇家音乐学院,她们一直跟我有联系,现在参加国内的比赛是为了攒够简历,所以参加完联考我就走了,先过去读预科。”
闻染怔了怔。
柏丽思皇家音乐学院是什么概念呢。
大概就是音乐界的“哈佛”吧。
在其他艺术生把央音视作不可逾越的天堑时,许汐言可以轻轻松松说一句:“她们一直跟我有联系,只是在等我攒够简历。”
“哦。”
闻染忽然舌头打结。
许汐言甚至连一句“祝你成功”都不需要她说,许汐言一定会成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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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“离别”计数,某种意义上是件好事。
总会让人胆子大那么一点,心里的底气是:反正她过不了多久之后都要走了嘛。
闻染还是每隔一天去琴房练琴,许汐言现在偶尔也会来琴房了,因为白姝艺考需要一段舞蹈选段,许汐言便来为她伴奏。
反正对许汐言这样的水准来说,不用刻意练习什么曲子也无妨,只要保持手感就好。
闻染没什么所谓,反正许汐言跟她用的琴房不是同一间。
只是像她课间拉着陶曼思去上厕所会路过五班教室。
她也一次又一次抱着琴谱,路过琴房最排头的那一间。
许汐言弹的是一首甚至烂大街的曲子,《雪之梦》,每每去假装高雅的连锁式西餐厅都能听到。
按理说耳朵都该起了茧子。
可天才的意义是什么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