艾西礼:“你们赌了什么?”
“啊?”施特劳斯一愣,然后道:“哦,你说那个啊。”
军校生笑了起来:“我们之前打赌,猜苏台堡垒被攻破后,会有什么下场。”
艾西礼:“你赌了什么?”
施特劳斯耸耸肩,“我赌苏台堡垒会和之前的博兰堡一样,变成一个大烤箱。”
博兰堡是帝国之前攻克的一座要塞,沦陷后被一把大火彻底烧毁,当时战胜的消息传来,营地中许多人都在谈论博兰堡那个珍贵的名画地库——据说里面收藏了巨量的旧谕古画,有的甚至有上千年历史,全部在大火中变成了灰烬。
帝国战士们对此举杯欢庆,并说:“这是对阿斯塔偷袭的报复!”
很难有立场去指责举杯的人,尤其当他们作为那一夜留守在阿斯塔的驻军,每个人都曾是新兵,每个人都曾以为战争会在和谈中结束,每个人都曾在那场突如其来的夜袭中失去了很多东西,有的是战友,有的是师长,有的是爱人。
无论是旧谕的神还是新谕的神,在经文中都有过这样的告诫:你当以牙还牙,以血还血。
施特劳斯道:“据说是因为圣廷从中作梗,说什么苏台堡垒中有个很著名的唱诗班,希望采取怀柔手段……”
他说着叹了口气:“可惜了,估计之这事会变得很麻烦,还不如一把火烧了干净。”
他拍了拍艾西礼的肩,“我先去二号帐篷了,晚上要是赶不上吃饭,给我留俩罐头就行。”说完哼着歌走了。
艾西礼看着他的背影,很难想象就在几个月前,这人还偷偷把珍贵的消炎药送给莱赫人,并在被发现之后据理力争,那时施特劳斯是真的认为战争是军队之间的较量,被卷入的国民是无辜的。
战争就是这样把人变得面目全非。
艾西礼在原地站了一会儿,有人从总参帐篷中走出来,站到他面前,“艾西礼军医官。”
艾西礼抬头,看到眼前的人是将军的副官。
对方朝他点了点头,“将军请你过去一趟。”
艾西礼走进帐篷,将军正在看一张地图,头也不抬地挥了挥手,副官领命退下。
帐篷里只剩下了两个人,空气中残留着火药和烈酒的气味。
“艾西礼。”将军看向他,“我有一个任务给你。”
军队中令行禁止,艾西礼正要应下,将军却说:“不用急着答应,你可以考虑一下。”
艾西礼有些意外,问:“我能知道任务详情吗?”
“可以。”将军沉吟片刻,道:“这个任务需要去阿斯塔。”
艾西礼怔了一下,而后点头。
“我们的一支秘密小队被困在了那里,这支小队的价值很重要,需要救援。”将军看着他,“你应该知道,阿斯塔至今处于交火状态。”
不知是什么缘故,帝国的新型军队进军时绕过了这座城市,只派出少部分兵力在周边抗衡。阿斯塔市民自发组织了游击队,这支游击队由市民中的青壮年、旧谕信徒以及第三骑士团的部分成员组成,是一块相当难啃的骨头。
“小队当中有人负伤,所以救援人员需要懂医术的人,还要有能力避开阿斯塔游击队。”将军又说,“原本南边的部队比我们更早收到救援令,结果他们的人派过去,还没进城就被俘虏了。”
“现在救援令到了我们这边。”将军看着艾西礼,“要求你已经知道了,部队里合适的人并不多。”
“是。”艾西礼想了想,“既懂医术,又要有一定的潜伏和自保能力,我想合适的人选可能只有我和施特劳斯。”
他说得很直白,“您觉得我更适合吗?”
将军沉默了默,突然道:“弗拉基米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