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俨赶到园子里,见沈凤翥正撑着脑袋在亭中打瞌睡,也没搭个毯子披风,就穿着一身单薄夏衫晾着。
海月螺儿精力好,正跟着一帮闲下来的媳妇丫头玩。
这些媳妇丫头有的追着孔雀玩,有的在看她们追孔雀玩,有的坐在石头假山边看亭中人,脸上还带着丝丝羞涩红晕,不时三五偷笑闲话。
梁俨气得嘴角直抽,将人带回了小院。
晚上,梁俨好好惩罚了一顿某人,好长长记性。
垂眸看着被亲得脸红微喘的美人,佯装凶狠地说:“以后少去园子里看那几只破孔雀。”
沈凤翥靠在梁俨怀里喘气,听了这话,伸手环住温热脖颈,整个人叠在梁俨身上,下巴抵在厚实胸口上,笑道:“你这会子装什么疯,你送给我的孔雀,我自然要好生照料,何况有一只还要下蛋了,更得仔细些。”
梁俨掐住纤腰两侧,往上提了提,两人四目相对,沈凤翥不得不用手肘撑在枕头上,“你不知轻重,为了几只破孔雀就不顾惜自己的身子。现在虽是暑日,但也有风,夏衫又薄,在亭子里午睡会着凉,以后不准去了!”
柔顺墨发垂落而下,梁俨伸手将落在脸上的发丝拨开,又听沈凤翥说午间日头大,在亭子里有风吹着倒比在床上舒爽些,让他不必担心。
“那也不行!”
说罢,梁俨狠狠揉了两下圆润挺翘,沈凤翥脸上一红,嗔道:“送我孔雀养的是你,不让我养的也是你,你好烦。”说着,撒气似的轻轻捏了一下梁俨的耳廓。
梁俨猛地扣住纤薄腰背,两人微微空开的胸膛又黏在了一起,一圈翻转,换了方位,梁俨将沈凤翥按在身下,撑在墨发边,语气别扭,“你是真不知道,还是装不知道?”
沈凤翥眨巴着蝶翅眼睫,“知道什么?”
“你一天到晚守着那几只破孔雀,呆在那园子里,那些小丫头也别看孔雀了,只看你算了!”
沈凤翥闻言眼珠一转,懒懒笑道:“好大的醋味啊,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还跟小姑娘呷醋,也不嫌酸。”
“我酸?”梁俨恶狠狠啃了一口柔软的唇,“你在我床上,我酸什么?我一点也不介意她们看你,别转移话题,反正你不许再去园子里喂那几只破孔雀了。”
沈凤翥见梁俨嘴硬,眼神飘忽,觉得他吃干醋的样子很可爱,也没有回他,只绞着他的头发玩。
梁俨一把撩开头发:“听见没?凤卿,答应我。”
两人面面相觑,梁俨撑在沈凤翥上方,等待沈凤翥的回答,而沈凤翥眼底含笑,直勾勾盯着上方硬装出来的冷脸。
半晌,右脸多了一个湿漉漉的吻,梁俨再也装不了,从牙缝磕磕巴巴挤出一句:“你别以为亲我一下就可以糊弄过去,我不吃你这一套,反正……”
“啵~”左脸也多了一个湿漉漉的吻。
梁俨抿紧了嘴唇,猛地起身坐了起来,沉默半晌,“……算了,你要去园子里可以,但不许在亭子里午睡,也不许呆久了,喂一会儿就回来,最好挑丫头们做事的时候去园子里……”
沈凤翥扳过平直的肩膀,疾风一般吻上了不断张合的嘴,滑腻的舌灵巧地钻了进去,梁俨的大段要求被舌尖扫清,心脏不住地跳动,仿佛要从胸腔跑过喉咙,与滑腻小舌来个亲密接触。
凤卿什么时候学会舌吻了,还这样主动亲我……
清醒一点,凤卿只是在施美人计,想要喂那几只破孔雀……
梁俨沉醉在这个热烈缱绻的吻里,情不自禁将沈凤翥抱住,慢慢加深了这个吻。
亲了半晌,沈凤翥揩去嘴上的银丝,声音柔软:“凌虚,我可以喂孔雀吗?”
“当然可以…不行!”梁俨猛地反应过来,连忙拒绝。
沈凤翥听了这话,抬起梁俨的下巴就要再亲,梁俨立马捂住微红的小嘴,疾言厉色道:“我不吃撒娇卖乖这一套。”
沈凤翥眼睫扇了两下,暗处的嘴角悄悄上扬,舌尖钻出唇缝,舔了舔干燥微咸的手心。
梁俨瞳孔一紧,猛地松开手。沈凤翥微微鼓腮,扒住梁俨的臂膀,将头靠在他的肩上,“凌虚,那是你送我的礼物,我自然要亲自照顾。”
梁俨侧脸看了一眼,轻轻咳了两声:“也不是不准你养,随便喂喂就好,没必要一天到晚耗在那园子里,吹久了风,着了凉怎么办……”
沈凤翥蹭了蹭肩头:“可是那只孔雀要下蛋了,我们…不会有孩子,孔雀是凤凰孕育祥和之气诞下的后代,我若亲自照顾,等孵出小孔雀,只当是我…生的,我们一起养好不好?”
梁俨听了这话,心里一软,摸了摸沈凤翥的额发,开玩笑道:“人家小孔雀有父母,我们最多是义父。”
“义父也是父,也得出力。”沈凤翥抬起头,摇了摇梁俨的臂膀,“好凌虚,你让我养嘛~”
梁俨的心已经软化了,哪里会不同意,只说不许在亭中午睡,“我绝不是介意那些丫头看你,我单纯是怕你染风寒。”
沈凤翥听他言之凿凿,知道这人醋得很,撒娇道:“夫君待我的好,凤儿都知晓,可是我听说孔雀产蛋和孔雀破壳都是午间最热的时候,所以我才午间也守在园子里。”说罢凑到梁俨耳边,“凤儿只喜欢夫君,不会喜欢别人。”
闻言,梁俨嘴角翘得高高的:“那你午睡的时候记得带条薄毯,披着点,要不我让人抬张软塌到亭子里去?”
“好。”沈凤翥嘴角微弯,心道还说不吃这一套,明明吃得很香。
自从那日后,梁俨回家便会和沈凤翥一起喂孔雀,尽义父之责,又养了四五日,孔雀在树下产下两枚蛋,被孔雀掩在尾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