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许他们之间确实隔着深仇大恨吧,但罗莎琳已经去世几年了,再讨论这些毫无意义。
外面的窗户上响了一声,没多久房门被人敲响,流浪者压根就没打算等房间主人出声,直接开门走进来。
他的表情有些奇怪,似乎很想笑但又努力忍住。
“嗯……你这是听到什么好消息啦?”她好奇的不得了,扔开笔和写到一半的信,挤到少年身边用肩膀撞他,“说出来让我也开心一下呗!”
“咳咳!”
流浪者的嘴角几次上翘,实在难压。他侧眼看了二百一会儿,收回视线:“怎么?心疼你的大英雄恩公了?”
“啊?”她足足花了五秒钟时间才反应过来他说得是谁。
不是,这个称呼好别扭啊!
“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听着怎么这么怪呢?”少女干脆挤着人偶少年靠在他肩膀上:“你说的谁啊?没听说过,好像不认识呢。”
空气中的酸味重到无法忽略的程度,二百担心接下来的一个月里蒙德城居民怕是很难从杂货铺买到醋……全都被人喝光光啦!
“哼,”流浪者从鼻孔里吹出冷笑,“你的好恩公,稻妻的大英雄,终于从沙海流浪到了枫丹。然后因为他那只宠物馋嘴吃了水神蛋糕的缘故被关进梅洛彼得堡。”
足足过了一分钟。
二百:“……额,是我听错了吗?”
世界就是个巨大的草台班子这事儿她已经知道很多年了,唯独没想到居然能有哪位领袖想出如此儿戏的托辞。
好吧,儿戏就儿戏,反正肯定没人敢当面询问证实。
“好吧,对不起,我有点想笑。”二百毫不客气的嘲笑起此刻身在梅洛彼得堡服刑赚特许券的旅行者,“噗!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!”
“……”流浪者低着头也在笑,但他不出声。
“那家伙,那家伙到底是什么体质啊!走哪儿都被通缉,最后还真进监狱了!”
虽然知道这里面必然另有隐情,但架不住这个理由格外搞笑。不是笑点高低的问题,而是只要想到欧庇克莱歌剧院严肃的审判上突然冒出这么个奇葩,二百就忍不住嘴角上翘。
“哈哈哈哈哈哈!我要写信给那维莱特先生抗议他苛待稻妻的英雄,真想知道最高审判官收到信后会是什么表情!”
见她都快笑背过气去了,流浪者表情古怪:“有这么好笑?幼稚!”
喂喂!你搞错重点了吧!我和你讨论旅行者,你扯到那个审判官身上干嘛?
“嗯?你不觉得好笑吗?”二百揉揉脸让自己冷静下来,“小派蒙虽然喜欢吃好吃的,但不是个没礼貌的人。如果没有主人允许她不会吃放在桌子上的华丽蛋糕。”
“也就是说枫丹出了些不方便官方在明面上大肆调查的事,需要派一个与各方利益都无甚牵扯的人做出客观判断。考虑到空传遍提瓦特大陆的名声,这事儿顺理成章落在他头上。而那个可笑的罪名只是幌子,就是为了合乎程序的将人送进监狱。”
“我笑的是枫丹,只要符合程序无论多离谱的理由都能被通过,难道还不好笑吗?”二百抬起手指擦掉眼泪花,她也不想的,但倒数第一的快乐就是如此简单。
流哥靓仔无语。
“唉……”
搞不懂你们人类的情绪为何能这么多样化,总之你高兴就好。
“算了,”他不再纠结此事,“那两个愚人众被我扔出去了,平日尽量绕开。他们是专业的,嘴不严但观察力和搜集情报的能力属于一流水准。”
“嘴不严”和“专业”这两个词看着自相矛盾,放在愚人众的兵油子身上却一点也不奇怪。
非常的正常,非常的常见。
愚人众也不都是理想主义者,绝大多数人参军服役的目的就是为了领军饷养家糊口。当一个更轻松且更容易赚钱的机会摆在面前时,能忍住心动不采取行动的人屈指可数。
当兵只是职业,无关荣誉,这种时候谈保密就是在搞笑。只要有一次成功不被抓到,士兵们的胆子就会渐渐大到敢把陆行车拖出去卖掉。
“哦,”二百收下他的好意,干脆连脑袋都赖在流浪者肩膀上,“好的,我会想法子让那两人换个地方站。”
他们盘踞的那个地脉锚点位置极佳,看似在研究一处古代遗留物,实际上这地方攻守兼备。既能同时盯住蒙德城的东门和南正门,又背靠歌德大酒店随时可以从容逃跑。
从酒店大门进进出出难以避免撞上他们,那就只好让士兵们换个布防的位置了。不过今天暂时不必着急使出手段,毕竟他们刚刚才挨了顿揍,正是忐忑不安的时候。
说完她用力挤了一下:“你晚上想吃什么?”
蒙德的畜牧业和酒业同样发达,与动物相关的加工产品又多又便宜,司长大人打算一样一样亲自尝尝。
“无所谓,我吃不吃都行。”流浪者已经习惯她偶尔凑到身边猫咪蹭毛的举动了。咱就是说,度量就是这么一点一点被撑大的,脸皮也是一点一点被磨厚的,一点都没错。
二百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:“还是要吃的,毕竟我一个人吃不下太多东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