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异动。
微风吹来,方临渊明确地觉察到有人藏匿在不远处的巷子里,气息遮掩的很是拙劣。而他一扯缰绳,目光向前一凝,便借着微弱的月光,看见了前头离地几寸的位置上微微反射的银光。
绊马索?
方临渊眉心一拧,只一瞬停顿之后,便双腿一夹,驱策着流火仍向前行。
便是突厥人都不敢绊他的流火,他倒要看看,今日藏在暗处的是一群什么东西。
临近绊马索时,他缰绳一提,流火便轻盈地从绳索上跳了过去。他不动声色地骑着马仍旧朝前走着,距离那巷子还有几步远时,他一晃缰绳,踏着流火的背脊悄无声息地飞身而出。
而得了他指令的流火,仍向前走去,哒哒的蹄声没有片刻停顿。
——
流火刚到巷子口,暗处几个人影便纷纷冲上前去。
但那几人刚冲到街上,便见街上赫然站着一匹通体暗红的大马,一双温驯而明亮的眼睛静静地看着他们,马背上却空空荡荡。
几人愣在了原地。
“少爷,怎么只有马?”其中一个匆匆问道。
“怕是谁家的马跑出来了吧……”另一个小声说道。
“闭嘴!”为首的那个瞪了他们一眼,走上前打量了流火一圈。
“不是让你布置好绊马索吗?”他道。“这马怎么好端端地就在这里?”
“这……小人确实布下了,少爷,不信您看。”
“你若布置出来的是糊弄人的东西,你这两个月的月钱都别想要了!”
被唤作少爷的那个狠狠地指了指他,径自朝着绊马索的方向走去。“是不是你栓得太低了,那马一步就跨过去了?还是你拴得太松……”
就在他距离绊马索只两步,正要蹲下身查看时,骤然一道黑影自屋顶落下,悄无声息地落在了他身后。
“少爷……!”
后头的几人尚未来得及出声,便见那黑影抬腿一脚,将他踹向前去。
他猝不及防,被踹得前冲两步,恰栽在绊马索上,被绊得一个跟头滚在地上,摔得头晕目眩。
只听他身后那人凉凉地笑了一声。
“拴得挺紧的。”他说。“若是不信,就自己试试呗。”
——
后头几人连忙冲上前来。
刚才光听声音他就听出来为首的那人是谁了。李承安,堂堂兵部尚书公子,让他“小心”的方式,原来就这啊?
不过几个随同的家丁,方临渊头都没回,单手几个拳脚便将那几人全都放倒了。
便见地上的李承安被摔得七荤八素,费劲地想要站起来。
方临渊跨过绊马索,上前一脚便将他重新踹了回去。
“你可知我是谁?堂堂十六卫将军,敢对我动手,怕是你活得不耐烦了。”方临渊懒洋洋地说道。
“我是……我可是……”
“我管你是谁。”眼见着他便要摘下面罩,方临渊又一脚踹上去,将他重新踹倒了。
这回,不等李承安应声,他上前便一把抽下了他的腰带,将他双手一扭,利落地在身后捆了个结实。
“不管你是谁,今日也要蹲十六卫戍司的大牢。”方临渊慢悠悠地说。
“我可是……!!”李承安急得大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