梦魇褪去,灯光昏黄的板房,一点点占满了我的视线……
“卧槽川子!你叫唤啥?吓我一跳!”
侧头一看,就见建新被惊得绷直了身子,正瞪着眼睛朝我看来。
“咋了?做噩梦了?”
我摆摆手,不想说话,呼哧呼哧的大口喘气。
同时我哆哆嗦嗦的安慰自己:“做梦了、做梦了…这就是个梦,日有所思、夜有所梦……”
“那新娘是少数民族,不应该说什么‘官人’……”
“对!真要是有点邪的歪的,她应该说方言,那我指定听不懂……”
这梦太吓人了。
好半天过去后,各种恐怖的画面,似乎还挤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。
直到胸腹间传来强烈的饥饿感,我才敢彻底相信,我是真的醒了。
“有吃的么?”
“给你留了饺子,”建新取过一个饭盆,顺手打开盖子看了看便道:“有点凉了,等着我到点开水给你烫烫!”
“不用!”
我接过饭盆,直接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。
噩梦的余韵逐渐被饱腹感驱散,连带着脑子也清醒了一些,我这才注意到屋外漆黑一片,周围也没见有其他人,于是我问:“他们呢?”
“葛门那俩在树林睡觉,二叔三叔在谷口放风,其余的人都在墓里!”
“墓里?”
我一愣:“不是后天才下墓么?难不成……我睡了两天?”
“没有啊,”他指了指墙边:“二层的东西得捞出来啊,另外还有棺椁,棺椁你们昨晚不是没掏么?”
我点点头,朝墙边望去,就见五六个麻袋堆在哪里,看不出来里头装的是啥,但水渍渗了出来,地上浸湿了一大片。
“哎对了!”
这时建新从兜里摸出一部崭新的511,而后凑近过来递给我,一脸猥琐的说:“今天下午郝建民她闺女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,我说川子,你俩咋回事儿啊?”
我接过手机一看,都快十点了。
而后打开通话记录,就见足有六个未接,不过最上边,却还有一个一分钟的接通记录。
我正想问建新是不是他接的,但就这时,桌上手台红灯一亮,里头传来周伶的声音:“建新,平川醒了没有?”
“建新建新!听到回话!”
没等我们将手台拿过来,周伶却又问了一遍,听起来,似乎显得有些急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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