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日,在槿桉阁用完午膳后,祁怀瑾去屹庭阁议事。谢长欢也准备去药庐,找问骞要些药草,因为怀瑾早在从临安城回来后,就将香囊拿给了她,意思很明确,麻烦她添些药草。
问锦在知道谢长欢去药庐的用意后,突然想起,祁怀瑾的生辰就在十月,并立刻告知了她,“谢大小姐,这月十七是主子二十生辰,我大概知道家主去屹庭阁商议何事了。”
谢长欢惊呼:“怀瑾冠礼?”
问锦点头,“我觉得八九不离十。”
谢长欢带着心事走到药庐,及冠是大事,也不知该送怀瑾什么生辰礼,她望着研钵里的药草叹气,若只是把香囊当成礼物再送一回,未免太寒酸了些。
问骞背着手走来,眼见姑娘心不在焉,他不经意地问道:“挽瑜在想什么?唉声叹气了一刻钟。”
谢长欢心里没主意,便和问骞说:“怀瑾的生辰快到了,我在想该送什么?”
问骞哑然失笑,原来是因为这事,“家主要行冠礼了,主宅会大办,到时候又有得热闹了。”
“问骞爷爷,您怎么都不回答我的问题?”
“你这小丫头,这种问题,问我个老头是不是不太合适?”
谢长欢有些不好意思,露出一抹羞涩的笑,“问骞爷爷不要打趣我了。”
问骞探头看了眼被碾碎得差不多的药粉,“你不是说要制作安神的药粉吗?给家主也送一份。”他事先看过这姑娘列的药单,搭配得……极让人耳目一新,祁家的未来主母不简单啊!
谢长欢摇了摇头,“这本就是送给怀瑾的,但我觉得这礼太轻了。”
问骞笑而不语,虽说家主没有失眠之症,但这安神药粉放到外面可是千金难求,对深夜难眠的人有奇效,“礼轻”一词自然是无从说起。少年人嘛,总有自己的小心思,他也不好戳破。
“要不给家主做一席生辰宴?老夫觉得这个法子可使。”问骞灵光一现,一桌情意满满的生辰宴可谓是极好的生辰礼了。
“啊……可我不会下厨。”谢长欢觉得此想法不错,只是对她来说太难了些。
“那好说,做一碗长寿面即可,简单。”问骞认为不难,可对于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谢家大小姐来说,这称得上是莫大的考验了。
“谢谢问骞爷爷,我想想。”
如果只是给香囊添药粉,步骤不繁琐,可若要与生辰贺礼扯上关系,谢长欢想将药粉制成药香丸,以当作她的诚意,不过如此一来,她要干的事会多上不少。
而且,长寿面,她想做给怀瑾吃,没有由来,是内心深处极为强烈的想法。
“问骞爷爷,我把研磨好的药粉寄存在药庐,明日我再来。”花了一整个下午,才准备好了两种药材,制药香丸之路漫漫长。
“好,放心,保管给你看好。”
既要教徒弟,又要制药,如今再添一事,去厨房学做长寿面,后面两件事更为重要,只能压缩教导徒弟的时间了。
晨起时,谢长欢先去药庐备药,言风他们则在藏书阁后院读书,等她配完药,再去指点。
关于学做长寿面的事,谢长欢本不想告诉祁怀瑾,好在生辰那日给他一个惊喜,可主宅之事,很难瞒过祁怀瑾。
祁怀瑾在洵祉阁寻不到人,很快找去了厨房。
问铮正在教谢长欢和面,她学得认真,脸上不小心沾了些面粉。
“长欢。”
谢长欢抬头看来,“怀瑾,你怎么来了?”
“长欢为我的生辰费心,怀瑾哪能坐享其成,我们一起学,话说我还不知长欢的生辰。问铮叔,您多教一个徒弟没问题吧。”
“当然可以,家主请。”问铮喜闻乐见,怎会说不好。
祁怀瑾伸手要擦长欢的脸,长欢习惯性躲避,却被他制止,“别动,小花猫。”
谢长欢僵住身子,眨了眨眼睛,这人怎么……这么暧昧……
问铮转身去准备晚膳的食材,将地方留给这对璧人。
祁怀瑾笑得温柔,“好了。”
“噢,好,多谢。”谢长欢低头继续揉面,方才问铮叔是这样教的吧,她怎么这么快就忘了!谢长欢欲哭无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