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是想娶你与你做夫妻的,一心一意一生一世的夫妻。”说了自己的目的,他又开始说自己的打算。“我原是清州人,虽说也在湄洲有生意,但终于势力不在这边,所以是打算回到清州府再将你转为良籍,然后再……再谈论其他的事情,绝无轻怠你的意思。”
广寒仙:“……”
广寒仙没及时答话,他撑着下巴将时易之给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,最后视线落在了对方的脑袋上。
足足看了一盏茶之久,才慢慢地移开眼神。
这个大少爷……是不是脑子不太好使?
这些话不是在他“开张”的第一夜就说过了吗?怎么现在车轱辘的话来回说,还做这么郑重。
但也还算知道了一些有用的东西,比如关于他的户籍。
可清州是时易之的地界,要是拖到了那个时候,他还能跑得了吗?
他在这里发呆,那边表达了自己心意的时易之有些坐不住了。
时易之挣扎一番,小心翼翼地开始问他的想法,“寒公子,你……你是如何认为的?你愿意……愿意与我在一起吗?”
“啊?哦。”广寒仙重新捡起勺子,又开始慢条斯理地吃柿子。“我当然是觉得好了,您把我给买了下来,成了我的主了,自然是您想要如何就如何的啦。”
这些话不是时易之想听的,广寒仙知道,但他就是故意这么说的。
最后也确实如他所期待和预料的那般,时易之表情变幻几番,又想急急忙忙地解释起来。
在时易之将要开口的前一刻,他又说:“而且时少爷丰神俊朗,年少有为,换做从前,我的身份哪敢肖想这样的人啊,如今能与你相伴简直就是我三生修来的福气。”
此话一出,时易之面上的慌张就又变成了羞赧。
广寒仙笑出了声。
这少爷真是喜怒于形色,好猜极了。
“寒公子切勿妄自菲薄。”时易之犹豫了半响,才给出了这样的回答。
答完,他又突然回过神来,迟钝地品出刚刚广寒仙话里的意思,眉眼顿时就舒展了。“你方才可是答应我了?!”
广寒仙到底也没给出个确切的回答,他只是抬着自己的下巴低哼了一声。
可得到了这么个音节,时易之也很开心了。
他在房中踱步几番,最后竟然没有克制住自己的声音,颇有些失态地笑了起来。
广寒仙看着他笑,自己也笑,一边吃着他的柿子一边笑。
可不管面上笑得怎么快活,那笑意都始终不达眼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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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启四年七月初廿五日,广寒仙和时易之又重新启程。
“八九月里都是节。”时易之怕广寒仙觉得路途遥远无聊,便主动跟他说起这些。“我们这一路往东南去,会路过大大小小的城镇,能赶上不少的节日,应当是很热闹的。
“时家产业还算是广,若你不觉无趣,也可以带你去看看。”
广寒仙眉心一动,听到这里才想起自己对这个少爷知之甚少,甚至连对方是做什么的都还不知道。
这不知己知彼的,那日后他想走,岂不是困难重重?
于是眼睛一转,开始用好话哄人给自己透透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