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鸣耀唇角勾起一抹苦涩弧度,他说:“以后不用来了,我用不着你可怜。”
“哦。”
这么说着,每天仍旧雷打不动跟随周鸣耀。
日子好像恢复到了认识沈姜以前,两点一线,枯燥又充实。
安山上的紫薇花开了,等不来昨夜最美的那朵云,也换不来她熟悉的音貌。
一切都平静了。
与她的一切,遂雾去。
后来的日子蒋勋再也没有遇到过周鸣耀,他就像人间蒸发一样,有关他的一切都消失不在。
他甚至去周家找过他,楼上的小哑巴说白天家里没人,所以他晚上又来了一趟,结果周鸣耀的父亲反问他儿子去了哪里,怎么卧室都空了,还发了顿脾气。
蒋勋心里有个猜想:他永远都不会回来了。?
提六十五个灯
他打电话把周鸣耀的情况告诉了沈姜,沈姜也不知情,纳闷了好半晌。
“既然这样你以后就不用保护他了,安心上你的班。”
“嗯。”
寒暄两句后挂断电话,沈姜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江荟珠——江荟珠把人带走了。
她想打个电话问情况,但她现在跟江荟珠和周鸣耀的关系都很微妙,她并不想联系他们。
“算了,应该不会有危险,以后再说吧。”
这样安慰自己,临睡前却忧心忡忡,失了眠。
第二天,沈姜在江荟珠的朋友圈看见了一张大合照,是一张国艺戏剧院拍摄的花絮图,青春洋溢的少年少女们手拿乐器,分布在各个角落,聊天、打闹、嬉戏,氛围极好。
沈姜谁也没注意看,唯独看见了钢琴边,被一群女生簇拥着的盲少年。
他身姿挺拔,犹如一颗劲松,他站在舞台中央,眼睛被一条黑色丝绸笼罩,空调的风吹起丝带,在他脸周跳舞。
黑色的丝绸,白净的皮肤,一如那个华丽的夜晚,他站在舞台上大放异彩,享受聚光灯和称赞声的高光时刻。
他终于也要在同龄人里耀眼了。
……
半个月后,首都协和医院——
空调的冷气配上空无一人的手术室外走廊,静谧的氛围变得更加明显,冷气沉沉,时而吹拂到颈间,一点一点挠着美妇人焦躁的心。
两小时后,总算有医生从里面走出来。
“是周鸣耀的家属吗?”
江荟珠搓了搓手,紧张跑上前:“是,我是。”
“病人身体素质不错,手术很成功,接下来就看恢复情况,不过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