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太守:“原来如此,燕王殿下和您真是手足情深。不像我那俩个逆子,天天因为养马方式不同吵得底朝天。”
一番话下来,南青总算弄明白萧太守的目的。
为人父母始终还是为自己的孩子操劳。
南青接了话茬道:“贵公子因养马手段不同吵架,说明各自都对马场了如指掌,若是都要分个高低,那看本王,到最后还不是世事弄人两败俱伤。”
“何来的赢家?”
“殿下所言极是,因时制宜,比什么都重要。”萧太守眼睛一亮赶忙恭维道:“我们家始终只有一位继承人,可惜两个儿子都不争气,一时之间,不知选谁好。”
南青继续揣测这个人的心思,按古代长子宗法,一般都是由长子继承家业,次子分出去独立。
看来萧太守更属意小儿子。
又是小儿子吗?
南青放下茶杯无奈一笑:“若萧太守不嫌弃,可否让大公子虽本王去荒北养马?荒北虽然如其名,荒芜无人开垦,但本王去了,假以时日,定不会再让其荒废下去。”
“正所谓人挪活,树挪死。大公子亦是如此。”
这下萧太守终于装不下去直接跪下,抱拳:“殿下,此话当真?”
“自然。”南青毫不含糊道:“当父母本就难端稳一碗水,手心手背都是肉,与其放任兄弟阋墙,倒不如撒手,让另一方出去再闯出一片田地,一方守祖田,假以时日,他们当家做主,一定能明白自己父亲的一片苦心。”
此话一出,萧太守深深望了她一眼,磕下去,重重行了个礼:“太子殿下,臣有罪。”
“臣不该试探您。”
岂止是试探,还有托孤,不过南青能理解,这位萧太守并未因为喜欢小儿子就放弃了大儿子。
正如他自己所言那般,因时制宜,想必是不得不将大儿子先打发走。比老皇帝不知道强多少!
既然萧太守已经挑明。
南青也不必再客气,她瞬间冷下声道:“本王念你是在为大公子谋取生路,自然不会追究,但接下来若是有半点隐瞒,必不会轻饶于你。”
“諾!臣领命!”萧太守立即端正态度:“殿下您不是急需船只入汾城,其实您完全可以半租半卖,既可以省钱,又可令将士与其家属顺利达到荒北。”
“届时退租不仅返还押金,剩下的卖了还能以汾城当地市场价的三成,再转手,只会稳赚不赔。”
南青闻言眼睛一亮,看来这萧太守给足了诚意。
她当即采纳萧太守的意见:“那就拜托了。”
“另外让大公子下午就来本王的船队,莫要耽搁时间。”
说完,萧太守还跪着不肯走。
“若他不肯,你就叫刘衡亲自去抓他。就说,是本王先看上他这位养马师,胆敢不从就治他一个以下犯上的罪名。”南青只好捏捏眉心,把不该揽的责任揽身上。
为了去荒北。
萧太守顿时高兴不已,肉眼可见,面色红润,好像甩掉一个大麻烦给她。
“殿下之恩,臣,此生不忘。”
事到如今,南青也不想再与他虚与委蛇,挥挥手打发人走。
萧太守倒是一溜烟走了。
一名御卫军便径直踏进营地帐篷,看见苦头苦脸的太子殿下。
她唇角微微上扬:“才到第一关,殿下就受不住了?”
听到熟悉的声音,南青抬头瞥了她眼,非常无语倒了杯茶给她:“渴吗?”
“不喝,苦得很。”江幽菲摇头。
“再苦也没我的命苦。”南青干脆自己抬起茶杯一饮而尽,然后没忍住苦涩,扭头喷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