兰德就是这样一只虫。
他带着沃克利赶了很久的路才来到厄洛纳斯特的中央议厅,不让他看看笑话,那怎么能行呢?
他踹了一脚完全失去力气,跌坐在地的沃克利,后者被迫匍匐在地上,屈辱的低下头。
兰德脸上挂着笑,只是科波菲尔不喜欢他这个笑容,贱得慌,看着他很想上去给他一拳,不过他得维持他的风度。
唔……虽然现在这个时候风度好像也不太重要,但是……这早就已经成为了习惯。
他闭上眼睛不去看兰德,而是出声反问:“你来这里干什么?日暮川的瓦伦还不够你造作?”
他翘起的右腿一翘一翘,似乎是在好心思地逗弄着趴在脚底的宠物,只是不管科波菲尔有没有这个想法,沃克利都会觉得他有。
屈辱涌上心头。
兰德对于这些情感的变化十分敏感,他当然注意到了沃克利的不甘心,但那又怎么样?
他带着沃克利来并不是工作,而是将这个家伙交给科波菲尔折磨就行了,对于背叛自己的属下,他又会怎么办呢?
兰德挥挥手,咧开嘴,露出尖牙,他做出极其夸张的表情,然后一惊一乍道:“天呐,议长,您不会觉得我仅仅只局限在瓦伦吧?”
“你压抑这么久,也真是辛苦了。”
科波菲尔完全不接他的招,连眼睛都不曾睁开过。
兰德却完全不在乎,他的心中早就没有什么家族荣誉家族的概念了,释放自己才是最重要的,不是吗?
“谢谢您,我现在玩儿的很开心。”
兰德朝他道谢,只是话语间没有分毫歉意,反而充满了得意自持。
科波菲尔将眼睛睁开条缝,打量的这个几个月以前还循规蹈矩,和他交涉工作的虫。
现在完全变了个样子。
优雅绅士变成了血腥暴力,行为有礼化作了举止跳脱,温和又保持着距离的话语变为了刺向他虫的尖刀利刃。
他仿佛从一个极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。
“真是……疯子。”
科波菲尔如是评价,他并没有遮掩自己的声音,兰德也对上了他的视线。
他哈哈大笑,像极了马戏团里的小丑,扭曲的肌肉和咧到极致的唇,丰富狰狞的表情完全打破了绅士的外貌。
极端的反差带来强烈的视觉冲击,就连科波菲尔这个疯子也觉得他疯了。
他们原本是同类来着。
兰德笑够了,才缓缓开口。
他伸手抹去因为过度兴奋而溢出的眼泪,道:“得了,我只是表现的比较夸张而已,况且……”
他向前一步将沃克利完全踹倒,然后一脚踩在他的背上,双手环胸,勾着唇角,俯视着科波菲尔:“我现在过得很开心,这种随心所欲的生活才是最适合我的。”
“这就是你选择反叛军的理由?”
兰德无所谓地挥挥手:“别这么说,虽然他们是很蠢,仅凭着一种虚假的谎言绑在一起,但是你无可否认的是,他们确实足够有吸引力。”
兰德一用力,沃克利发出闷哼声,他道:“加入他们,我的疯就有理由了。”
科波菲尔旁观这一切,他没有打算处理沃克利,兰德也知道,作为曾经见过几面又略有交情的朋友,他当然是来为科波菲尔解决这个麻烦的。
“拜托,这个世界上的疯子很多,只是需要一个发由而已。”
兰德挪开脚,蹲下来一把扯住沃克利的头发,用力往后拽,让他被迫与他对视。
他紫色的眼睛里蕴藏着暂时平静的疯狂,沃克利与他对视的时候心间一颤,他大概知道真正想让他死的是谁了。
只是现在尖叫好像也来不及。
因为此时此刻,兰德的拟态指甲已经完全从他的后背刺入了心脏,甚至向下滑动,将心脏割成两半,完全断绝了他存活的可能。
他甚至因为喉咙被压迫,没能发出尖叫声就直接死去了。
“我建议你不要在我这里把他吃掉,我嫌脏。”
兰德撇撇嘴,将指甲抽出来,舔了舔上面残留的血迹,然后皱着眉头呸了两声:“真难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