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猛地抬手推翻置物架,整齐排列的罐头与零食散落一地,又咕噜咕噜地朝远方滚。
久久恰好经过,目睹全部,愤怒地抬起爪子,发出一声凶狠的叫唤。
客厅传来虞微年的问声:“怎么了?”
柏寅清神色平静,略有苦恼:“久久有点调皮,把装罐头零食的柜子弄翻了。没事,我整理一下就好。”
“没砸到久久吧?”
“没有。”
虞微年这才松一口气:“那就好。”
柏寅清将倒地的罐头与零食一一捡起,平静地装回置物架上,云淡风轻的样子,像什么都没发生过。
选择罐头是有原因的,罐头不会砸坏,也不会把地面弄脏,不会留下任何证据。他原本也想过拿水果发泄,但水果是虞微年要吃的。
他不能动。
冷静下来后,他给虞微年切了水果拼盘。水果要么是兔子形状,要么是爱心形状……这些都是他从网上学的。
柏寅清坐在虞微年身边,贴心地喂虞微年吃切块水果,又状似不经意地问:“现在很多店都关门了吧?你今天玩得开心吗?”
“都玩了什么好玩的?”
柏寅清已经用最平静、最无所谓的态度出声,可冷淡声线中依然是散不尽的妒意与独占欲。
虞微年含住车厘子,吃完果肉,柏寅清自觉地将手伸过来,他将核往柏寅清掌心一吐。
“你觉得我在干什么?”他似笑非笑地垂眸,“去见别的男人了?”
虞微年说话间,又有些坏地勾住柏寅清的领口,捉弄人似的,曲起指节蹭柏寅清的喉结。
果然,虞微年去见别人了。柏寅清面上不显,依然云淡风轻,好像毫不在意:“这是你的自由。年年,我没有资格管你。”
他话是这么说,可下颌线却绷得很紧,手背青筋夸张浮现,明显在忍耐情绪。
这些细枝末节,虞微年从前都没有注意到。现在他有意识地观察柏寅清,却突然发现,柏寅清这人真的太好玩儿了。
虞微年笑得不行,伸手摸摸柏寅清的脸:“我确实见了。”
柏寅清脸色僵硬。
“不过放心吧,他们没你帅。”这是实话。
们。
他们。
虞微年见了不止一个男人。
柏寅清苦涩地垂下眼帘,艰难地应了一声。
“等会给你看个东西。”虞微年推开柏寅清喂水果的手,起身道,“我有点饿了,想吃小馄饨,你去做吧,突然想吃了……我先去洗个澡。”
“我先去给你放水。”柏寅清动作更快地进入卫生间。
虞微年在卫生间泡澡时,柏寅清熟练地将虞微年的换洗衣物取走。他仔细检查过后,脸色再也控制不住,一点点阴暗下来。
内搭换了,裤子换了,内裤也换了。
什么情况下才需要换贴身衣物?
柏寅清望着那条陌生内裤,心脏如坠入冰窖。可他还是不死心一般,冷脸埋进内裤,进行仔仔细细地检查。
果然……内裤是全新的。除了贴身的、属于虞微年的味道,又蹭上许些沐浴露的香气。
外套更是粘上许多乱七八糟的味道。
虞微年消失的半天,都是和别人度过的。
还不止一个人。
柏寅清紧紧攥住内裤,五脏六腑翻涌复杂情绪,他深深嗅着,旋即抬起一张冰冷深邃的脸。
他喘了几口气,待气息慢慢平稳,才神色如常地打开水龙头,搓洗虞微年的贴身衣物。
算了,不想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