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自从完全看不到他以后,最后三个月就靠局域网络联机的计算机、白板、纸上笔谈、利用拼字游戏(scrabble)的字母牌拼出立体文字等方式勉强交谈,但这几个星期几乎就连这些方式都快要断讯,最后他用麦克笔在墙上留下了大大的『谢谢,不过,似乎到此结束了(thanksbutthitbeend)』,就这样。就这样结束了,听说是这样。」
「……」
「老实说不清楚。但,想必是难以忍受的孤独。究竟是他选择了死,还是在我们看不见的世界里发生了什么我们无法理解的不测,就连这点都不清楚。所以——」
志村小姐再一次坚定地看着我。
「拜托你协助我们。」
我的内心激昂起来。我点头。
「……」
虽然无法化为言语。
但我感到恐惧的同时这么想:怎么能容许这么可怕的状态发生!
「太好了。」
志村小姐松了一口气地说了。不知何时茗荷先生也已经起来,不发一语地盯着我看。志村小姐对我说:
「首先听好啰?今天接下来就找个适当地点说服那孩子,要那孩子认清自己现在『看不太到其它存在』的事实,总之就从这件事开始。」
我点头。这点我完全同意。
「好!总,总之就先离开这里。我想那孩子在志村小姐你们面前应该也不方便开口。」
「是啊。」
志村小姐迅速点头。然后她拿起麦克风——
「yesterday?」
呼唤隔壁房间的银花。屏幕上的银花端坐在床缘,闭着眼睛不动。
没有反应。
志村小姐再重复一次:
「yesterday,听得见吗?」
果然还是没回应。
心——
顿时冷却。难道。
银花她——
不光是透过机械看不到,连听都开始听不见了吗……已经连第二条线都——
「怎么会!未免也太快了!」
志村小姐的声音尖锐起来。
「yesterday!」
茗荷先生站了起来,整个人往前倒,把手撑在桌上,手握得都发白了。他死命盯着屏幕,眼神是不曾见过的严肃。
志村小姐的声音难掩动摇,宛如惨叫:
「yesterday!妳要是听见了,就回答我!」
我受不了了。就在此时——
「咦?」
银花确实做出了明快的反应。
「啊,叫我吗?」
她吓了一跳似的抬头,仓皇站了起来。
「对、对不起!我、我刚好在想点事情!怎样,有什么事吗?」
我整个肩膀不禁放松下来,志村小姐和茗荷先生都放心地松了一口气。茗荷先生再度坐回床上。志村小姐支吾地说:
「嗯。今天呢,我跟安住同学已经讲完话了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