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是一轮明月向西行,天刚刚方亮,齐国的达官贵胄纷纷得前往齐王宫,即使往日里的朝见都未必能见到如此之多的权贵。
金黄色的日光照在汉白玉的台阶上,一只只雍容华贵的靴子踏过,只留一地的尘烟,那些告老回乡还有告假的老者也不知什么时候回到了京都。
在众人的目光之中田伯仁一袭孝袍走进大殿,并没有过多停留直直的走向陛上,在众人的注视下站在距离龙椅一步之远。
“大胆!田伯仁你怎敢如此,你眼中还有先王还有齐国的历代先王吗?”田伯仁刚刚停下,三朝元老姜干就指着田伯仁的鼻子骂道。
随着老者的发言,寂静无声的殿内顿时响起了无数道声音,或是指责或是唾弃。
田伯仁不紧不慢的从怀中掏出一卷明晃晃的圣旨,在众人的注视下缓慢的打开,齐吏王最后的遗言。
“孤受命于危难之间,以强硬手段征讨四夷,对外开疆拓土,对内选拔贤臣。日日渐来,越发感觉身体不适,唯恐他日遭遇劫难,徒留此书以作遗诏。”
“孤膝下无子,王室之众无一人可堪大任,然国不可一日无君,遂令田伯仁、鲁逊、姜干、陈留、四人共同执掌国事。”
“有事不决,四人共相讨之,但其王室有担起大任者,共同辅佐。”
田伯仁念完将手中的圣旨双手捧起:“王上有其旨意在,各位可还有问题?”
众人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在姜干的身上,姜干理了理衣裳,跪在地上痛哭起来:“王上,老臣何德何能能担此大任?”
众人顿时一拥而上将姜干扶起,一人搀住姜干的手:“老大人,现如今朝堂之上还望您主持大局,要是您再遭遇不测,那这齐国还指望谁呢?”
“是啊大人,还请主持大局。”
田伯仁站在陛上,面如湖水看着台下的众人,都是感到发笑,只是一纸诏令就能看出如今朝堂局势,怪不得先王如此喜欢权谋。
“哎”姜干长叹一口气接着说:“即使没有了我,也还有左相和冠军侯,更何况老了没有几年的活头了。”
“大人这是说的哪里话,你可是享誉东洲的文山尊者,您怎么会如此唱衰自己啊?”
“大人,大人莫要辜负了先王遗诏。”
姜干就在群臣的拥护下来到陛下,姜干抬起头看了田伯仁一眼,二人嘴角在目光接触时自然而然的笑了起来。
“姜干深受皇恩不可登上陛,但等到他日恢复国运,姜干以告先王。”
“先王死在子不语的手上,葬身乱陵,只恨老朽有心无力无法亲手上报王恩,不知群臣有何人敢擒拿乱臣贼子?”
刚才还嬉笑的群臣纷纷把头低下,不敢去看姜干的眼睛。
姜干环视一圈暗然地低下头道:“既然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左相也是托孤大臣,不如让左相一试?”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声音,群臣抬起头看着龙椅旁的田伯仁。
“不要为难左相,还是让老朽去吧,老朽一身烂骨头死就死了,可左相还年轻他是齐国的未来。”姜干步履阑珊的走到众人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