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得先到院子里把东西收拾一遍,明日一早便要启程只怕会手忙脚乱,到时候耽误了事,又得被王爷抽鞭子,
宿长风刚前脚踏的大门,是遇到从里头匆匆走来宿蔚,见着他了都没大声招呼,提着裙摆就要往外走。
“去哪里,”
“我去隔壁找一下意意,先前从娘亲那里回来,梅滢告诉我二婶把意意带去了,这前后都有两个时辰,我回来了也没见到她人,让梅莹过去接,那边的人说意意早就回来了,”宿蔚说得有些气愤,她难道还骗二婶不成,人没回来就是没回来!
她想着的二婶怕是会拿三哥的事为难意意,把她给关起来了,她过去就是想让二婶把人给放出来。
“不跟你多说了,我要去找人,”宿蔚不愿多说,如今天色都要黑了,如这时不把意意接回来,那意意就得被关一夜了。
而在二夫人这里,她安排人去给商人送了信,原本要明日早上出发商人,连夜收拾东西,趁着城门还没落锁,赶紧带着东西往外走,
这一回得到了可是个好东西,送过来的货生辰八字契合,人也长得美,
看一眼都是觉得她浑身冒灵气,血从她手腕流到碗里,昨日他喝了一口冒着清甜,今儿一早就很是精神!
这样的人,就像是那天上神灵恩赐,是来用血肉赐福祂的子民!
……
车轮在地上滚动发出的声音,时不时得磕碰,以及马儿走动发出声,一片混乱中宁只意醒了过来,
眼前还是黑,可隐约透露出一丝光亮,她想拿掉蒙住眼睛的布条也无法,昨日夜里又有人给她喂了汤药,如今浑身发软。
她似乎被装在什么地方,腿无法伸直,周围除了马儿跑动以及车轮声,再无其它的动静,没人说话。
“老爷!后面有一队人飞快靠近!”
“什么人?他们打的是什么旗帜,”声音嘶哑的人快速问道。
“没有任何旗帜,远远看都是身着黑色铠甲,面上带着乌黑面具,”
“是龙武卫!快快快,赶紧让路!”做主的人一下慌张,语气着急的似有火要烧过来。
实施也如此,淮南王的龙武卫何人不怕,不过三万人数,其中每一人都是一能挡百人,
更是别说龙武卫的铁甲黑骑,那就是阎罗手里的刀,曾经跟这淮南王杀退了嘉元国数万人,真正的血流成河。
商队没能完全移开,已听到马蹄崩腾而来声,只听着声就格外的有气势,更别说看到黑压压一片到了跟前,
“淮南王,”商队头领带着冷汗上前弯腰见礼,
坐在马上的人身着一袭深邃的鸦青色锦袍,那颜色暗沉而压抑,锦袍表面泛起一层幽冷的光泽,他微微抬眸,眉眼冷如寒星,目光视线扫过之处,众人皆不自觉地低下头,衣摆随风飘动,烈马呼气喷洒在商队头领的头顶上。
“箱子里装着什么,”
“回王爷,此次行商在淮南换取之物数量太多,多数是锦缎绸袍,以及三年前与药商订购好的药材,”头领示意人把最大的箱子打开严查,更是讨好的打开自己的马车门,能让人一眼就能瞧见里头。
外头有动静,还在迷糊的宁只意依稀听见人说话,其中还有个声音说得上熟悉的人,
她激动的想要张口喊,可只能发出细小的哼唧声,腿伸不直,她浑身无力,这事她能求救的最后机会,
狠狠地咬破了唇瓣,铁锈的血腥让她稍微清醒一下,用力的踢了一下,祈求外面的人能听到。
可惜的是,她听到的则是:“走吧,”
“谢王爷,谢王爷,”领头的人赔笑,铁甲黑骑路过之后他一收脸上的笑意,对人道:“人醒了,再给她喂上汤药。”
下人不敢耽搁,赶忙的走向头领坐的马车,从马车的厚实华贵的软塌下,打开了个暗阁,
这才发现马车的底部,跟马车中间还有个空隙,里头正是装着个人。
宁只意被人抓着下巴喂汤药,头领也进来一脸怪异的笑,眼睛发亮发绿:“你可要听话,我不会让你受苦的,等出了淮南城,进入了太和边境你就能出来了,”
“你也看见了,淮南王根本就没有发现你,是不是,”
“哦?是吗?”马车外面有人问道。